“他们一再试探,显然这很重要。如果我是慕清瑶,我帮你们就是理所当然。如果我不是她,我做这些事的目的又会是什么?”阿宁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我真的只是为了疏通龙脉、拯救苍生?又或者,我的真实目的隐藏在这些表面文章之下?”
陆景非脚下一顿,他问:“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阿宁继续往前走,她没有回答陆景非的问题。她曾经也以为她做这些的目的就是她以为的目的,但是越向前,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曾经的她是不是真的在谋划着什么。
陆景非能感觉到阿宁的迷茫,于是他不打算再问。他快步追了上去,两个人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阿宁伸手去拿最顶层的檀木匣子。
慕晗的注意力原本就在下面的两个人身上,见阿宁停下来抬手拿东西,他还没来得及问是不是选错了,耳边就传来了老族长的惊叹声。
好啦,可以确定了,这位小城主已经准确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陆景非看着阿宁手里平平无奇的匣子,他问:“我们是不是还要找到钥匙?”
“不用。”
说完,阿宁从袖子里取出几根桃木筷子,用它们在地上布了个简单的法阵。
陆景非没看到阿宁掐诀念咒,磨盘大小的法阵生出的淡蓝色光晕就将阵中的檀木匣子包裹起来,片刻后光晕散去,匣子上的小铜锁也不见了踪影。
“什么情况?”陆景非只觉得太长见识了,原来术法还能开锁呀!
“锁是假的,障眼法加禁制,简单的小把戏而已。”
陆景非看着阿宁,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怪不得阿宁不愿意和他们聊这些,他确实完全听不明白。
“上面写了些什么?”
阿宁把信纸递给陆景非,她则翻看起架子上其他的册子。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就是交代了他违背祖训化名花容入仕为将,因为战事艰难最终战死沙场,机缘巧合之下,他托付他的师父将他的死讯和遗物送回家。
陆景非不解的问阿宁:“这么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为什么又是障眼法又是禁制?”
阿宁放下手里的册子,说道:“这手法源于不夜城,或许慕夜城的这位师父和不夜城有关系。”
陆景非脑子一转,说道:“慕夜城的师父,会不会是你?”
阿宁摇头否定,陆景非却不这么认为,他还给阿宁分析:“你既然能收了君国的公主做徒弟,那就证明你不是不收徒弟,所以收慕夜城为徒也很有可能呀。”
“我觉得我不会收一个普通人做徒弟,”阿宁看着陆景非,她很认真的说道:“我教他什么,教他坑蒙拐骗吗?他要真是我徒弟,我的徒弟又怎么可能会是个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好人。”
这话……陆景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缓了缓心情,陆景非问她:“那你怎么肯定慕夜城还在绿松原?”
阿宁两只眼睛紧盯着手里摊开的册子,她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还记得江一清和木宛如的事情吗?”
陆景非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直接说到底怎么回事,也省得我猜来猜去还一直猜错。”
“江家凶局破解之法的灵感就是源自绿松原,也就是说,慕夜城战死后,他的师父不仅顺利的从里面拿走了慕夜城的信和遗物,他还在那里摆下庞杂繁复的法阵,目的是将两处战场遗地联系在一起。”
“那个法阵比你在惠城设下的那个还厉害?”
阿宁抬头看一脸好奇的陆景非,她说:“要不要我给你详细讲讲这个法阵?”
陆景非立马摇头,他就是好奇,又不是真的想听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阿宁将手里的册子放回去,她对陆景非说:“我们走吧。”
陆景非扬了扬手里的信,问阿宁:“这信要不要带给花容看?”
阿宁接过他手里的信重新放回匣子,她边捣鼓边说:“不用管她。”
慕晗将老族长送回家后才回自己家,他原本是想回卧房睡觉,又想到还有些公文需要再确定一下,于是他就改道去了书房。
远远就看到书房里的灯亮着,等慕晗再走近些就看到了敞开的窗户里那张熟悉的脸。
“宁公子,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阿宁从手里的书中抬起头,她看着慕晗,问道:“慕清越给慕清瑶的那把刀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