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们追随人公将军从冀州一路杀到这里,人越来越多,人公将军说粮草不足,让我们跟随现在的波将军,继续朝南走,结果就碰到了白王。”铁胆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而肉毛更是听不得这个名字,全身瑟瑟发抖。
“我看你们人数也不少,不至于这么狼狈吧。”丁悦宁从被抓回来沿路看到不少黄巾兵,零零散散也有好几千人。
“我们初到这里的时候有两万人,虽然没有马匹,但是所到之城,郡守多半不是逃命便是投降,我们拿够粮食正准备继续朝南走,刚好碰到白王前来。”铁胆摇摇头,表情痛苦起来。
“两万人?你确定?”丁悦宁不敢相信。
“具体我不知道,只是当初人公将军说是给波将军两万精兵,让他早日与天公将军会和,遭遇白王一战之后便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这么些人。”
丁悦宁大吃一惊,两万人只打了一仗便只剩下几千,你们这仗怎么打的,就算两万只猪也要杀一阵的好不。
其实丁悦宁哪里知道,古代战场上骑兵天生就是步兵的克星,一声冲锋号角,在马匹的带动下,一轮冲击,经过训练的步兵方阵都会溃散,何况这只是一帮手持农具,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农民。
所谓兵败如山倒,在骑兵有组织的驱赶下,这些步兵互相踩踏都不知道会死多少,骑兵对于步兵就是恶梦一般的存在。
“那你们不会躲进山里,这样白王想抓你们也难啊。”丁悦宁觉得打不过跑总可以吧。
铁胆苦笑:“波将军能听进去一个谏言,我们也不会弄成这样。”
也对,那孙子的脑袋像被驴踢了,耳朵更是个摆设,不如切下来卤了吃,丁悦宁也能体会到它们的郁闷。
丁悦宁扭动了下身子,发现捆的还真结实:“现在怎么办,总不至于在这里等死吧。”
“没用的,即使挣脱绳索,门外也有亲兵守着,要么死于乱刀之下,要么到了二更被烧死,我们完了。”铁胆沮丧的摇头。
丁悦宁白牙轻咬:“那我宁愿被砍死,也不要窝囊的被烧死。”
“哪个会更疼,我想选个稍微轻松一点的。”肉毛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猪鼻子的圆孔中拖着长长的鼻涕。
丁悦宁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胆小鬼:“我又没死过,我怎么知道哪个更疼?”
“那还是砍死我吧,上次四毛祭天的时候,身上都发出烤肉的香味了,我怕我自己闻到了会饿。”肉毛表情很复杂,丁悦宁也猜不到它这会儿到底是怕死,还是饿了。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事情,是不是我被烧死了,你也打算吃了我?”小黑气的骂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选哪个。
“你们别讨论吃什么了,我和老赵说好了,酉时把营里仅剩的一点肉炖了,再给你们再加些野菜,让你们吃饱,就当为你们送行了。”刚才走开的狗亲兵回来,确认所有‘祭品’的绳索结结实实,笑了一下,便又朝门口走去。
哎呦喂,你想的还挺周到,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呢?丁悦宁一肚子的怒火没处撒,但是又不敢说话,恨恨的看着亲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