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来到这里的不止白心同和老李,还有另外几个司机,虽然是一个公司的,但是大家按地域和喜好又分成几个小的团体。
平时偶尔也会抢生意,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看到他们也在这里,老李的表情缓和许多,至少不是自己和白心同两个人背锅。
虽然大家平时不联系,但此时目标基本一致,所以对方还是象征性的打个招呼,老李和白心同来的最晚,于是站在最外边。
老李小声提醒道:“一会儿进去了,别乱说话,看看他们怎么说。”既然是出头鸟,那么再不要做最突出的那一只。
这时过来一个二十五六的女秘书,穿着商务裙,完全贴合服装设计的流线形,怀里抱着一个文件盒,经过白心同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如隐形的钩子勾住了他的鼻尖。
他忍不住瞄了过去,自从中了阿斯蒙蒂斯诅咒后,他发现自己身体里有别的东西醒了过来。
当然丁悦宁很快便用别的方式提醒他是来干什么的,两脚踢在同一个位置,虽然这脚比刚才轻,但是却疼了十倍,他倒抽一口凉气,努力不让自己尖叫出来,而是闷闷的哼了一声。
老李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
女秘书说话了:“老板叫大家去会议室,他一会儿就到。”
一群人稀稀拉拉的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会议室。
出租车公司不像其他的单位,大家的工作集中于‘外勤’,除了每年定期的几次安全教育和一些重要的会议,很少用到所谓的会议室。
而且车行的老板是个实干派,只要份子钱按时收到,他不会轻易耽误大家赚钱的时间,他还专门在墙上贴了一张鲁迅的插画: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
至于是不是鲁迅说的就无法辩证了。
所以中间一张巨大的会议桌,上面薄薄的铺着一层灰,里边的闷热袭面而来,看来自从上次安全教育后,这里是第一次接客。
女秘书用袖口挡着鼻子,搬过一个椅子,上去将窗户一次打开。
劳动中的女性,是最美丽的,白心同今天才发现,上去下来,嘿嘿,真美。
“别踢,别踢,再踢就断了,换条腿!”玖儿小声的提醒丁悦宁,当然白心同也听见了。
他急忙收回赞美劳动的眼光,绕到老李的另一边躲开丁悦宁。
这时车行的老板从门口出现,也被会议室尘土的味道弄得一皱眉,但他没在意这些,而是穿过人群,直接走进里边,坐在了秘书刚擦好的椅子上。
车行的老板叫赵建中,今年五十几白心同忘了,他早年也是开出租车的,但是后来省吃俭用省下些钱,又正好碰到原来的老板做不下去,于是凭着好人品东拼西凑接手了这家出租车行。
当初这家车行可不叫维和,是他接手后才改的。
虽然年过五十,但是老板看起来比白心同精神,双目炯炯有神,端端的坐在那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巾,应该是中午吃饭时剩下的一半,擦了擦桌边,然后双手交叉放在刚擦好的地方:“大家知道我这人不爱开会,临时将就一下吧,请坐!”
白心同和别人一样吹了吹椅子上的灰,在会议桌末头坐了下来,正对着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