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开拔而去,诸葛亮安排前来求援的铁胆带一千骑兵紧随张飞的部队,临走前还专门交待了几句,铁胆这才离开。
涪城危在旦夕,诸葛亮再着急,脸上可不能表现出来,有条不紊的安排好前中后三队,浩浩荡荡的朝涪城进发。
白心同被安排和诸葛亮同坐车辇,他没长时间骑过马,经过前面的日夜兼行,大腿内侧皮都磨破了,每走一步都是煎熬,继续骑马等于要了他的命。
再说一个手无寸铁的瞎子能干什么。
诸葛亮一点动静都没有,让白心同有种自己一个人在车里的错觉,但诸葛亮好歹是他初中语文课的阴影之一,当初要求背诵出师表的时候,他唯独记住的一个词就是‘卑鄙’。
虽然他理解的卑鄙和作者的卑鄙出入很大,甚至背不下去的时候,恨不得把原文作者暴打一顿,但此刻罪魁祸首和自己只有咫尺,却怎么也不敢乱动,生怕打扰到对方的思路,被拉出去砍了。
曹操的午觉被打扰都能因为‘起床气’把人砍死,谁晓得诸葛亮有没有同样的脾气,万一有个‘打断气’那谁受得了。
“君非中原人士乎?”诸葛亮从沉思中回来。
白心同反应了一下,意识到车里只有他和诸葛亮,这句话是问自己的,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仅空间不属于这里,时间更不属于这里,甚至次元都不属于这里。
诸葛亮看出来白心同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
白心同心里着急,面前这个人可是有大智慧的,就像一座金山,换作老洛肯定会求一副墨宝,不卖,挂在房子里也是份荣耀,但自己却面临不会挖的尴尬。
“军师您觉得我们怎么去解围?”以白心同与客人搭话的心得,要想不尬聊,就让对方说说擅长的事情,演说家不是人人擅长,但是听众只要有副耳朵和适时的点头,谁都等当。
诸葛亮虽然同样不适应白心同的语法,但听懂没问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临阵而变。”
即将而来的一场大战被简单的十二个字概括了。
但白心同知道要让诸葛亮说话,此刻不能敷衍的点点头,要表现出足够的求知欲,才能将话题引下去,于是实事求是的做出一个没听懂的表情。
诸葛亮来了兴致,古人平时都是惜字如金的,话不喜欢讲的底透说的太满,喜欢对方自己去琢磨去猜,第一显得深沉,第二节省口水。
但既然对方不懂,只好耐下性子一点点解释,反正路途中有的是时间,总装逼也有装烦的时候。
白心同很认真的听,诸葛亮讲的公开课,可不是有钱能听到的,即使花钱砸也只能得到一个结果: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把骨灰。
今天白心同第一次听讲如此专心,也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了,终于可以做到心无旁骛,诸葛亮也很久没有碰到如此专心的听众,讲的也很开心,至于讲了些什么,只有白心同知道。
“报!”传令兵的声音打断两人的思路。
诸葛亮从车辇中探出脑袋,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说道:“禀军师,张将军遭伏击,将军勇猛,已击退伏兵。”
诸葛亮点点头示意传令兵下去休息,转头对白心同说道:“汝何见解?”
白心同听到伏兵被击退,觉得还是张飞比较勇猛一些:“打退敌军当然是好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