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火势小了许多。
城门你来我往陷入胶着,双方都已经杀红眼,地上除了水坑便是士兵的尸体,脚下几乎没有可以站立的地方。
第一批随丁悦宁抢回城门的士兵已经全部倒在了这里,现在她身边的已经算不清是第几批,不同的面孔,同样的结局。
这时候步法,已经无处施展,大家挤在一片狭小的范围里,战斗变得无休无止,杀死几个,会有更多的涌上来,似乎敌人进入了无限模式,源源不绝。
四周咒骂声、尖叫声与武器交击的声音混在一起,没有节奏,没有规律,渐渐分不清敌我。
丁悦宁手臂酸麻,纵有多少力气也不够这里消耗,她觉得自己的动作笨拙了许多,一支长矛捅在了肚子上,几乎穿透锁子甲,她浑然不觉。
突然一柄大锤迎面打来,丁悦宁急忙用钢钢阻隔,对方力气太大,丁悦宁差点钢钢脱手,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向后飞出,狠狠的落在城门后远方的尸体堆里。
手臂,后背瞬间都被浸透,脑袋里蒙蒙的,像在敲闷鼓。
“啊~~”
嘭!
一个狗兵从天而降,掉在丁悦宁身边不远处,好像七八楼掉下来的西瓜,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庞流下。
丁悦宁急忙抬头,原来天已经蒙蒙亮,城门的火灭的差不多,对方从城墙上攻上来了,这只是一个被从城墙上挤下来的倒霉蛋。
“城墙失守!”一个亲兵回报道。“南门危在旦夕!”另一个传令兵回报。
丁悦宁太累了,有些木然,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混战的杀场,城墙上刘璋的旗帜四起,防守的士兵节节败退,一夜的厮杀,没有任何人能坚持下去。
也许坚持不到天明了。
庞统没有丢下自己溜走,身边十几个亲兵正在奋力保护他,黄忠就站在他身边,胡子没有烧掉的那一半显得寥寥落落。
睡一会吧,也许这只是一个梦,醒来的时候,能听见玖儿在厨房烧水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响起,但它激不起丁悦宁任何兴致,甚至是睁开眼皮随便扫一眼。
“报!西门失守!”“报!南门告急!”
刘备记不起自己是第多少次听到这类消息,似乎胜利对于他有着特殊的偏见,每次一个小的胜利,总会换来十几个大的失败,失败乃成功之母,难道我的是后妈?
他用心擦拭着自己的雌雄双股剑:“再探。”仿佛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