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公子,容公子,小女子便先告辞了。”辛琉萱说罢,就领着披头散发的玉华回了辛国公府。
离得远了,玉华才低声说:“小姐,婢子刚才怕极了,都怪婢子不好,差点让小姐蒙受侮辱。”玉华自责的忏悔着,如果不是她的发带掉落,又怎会惹出那样的事。
“你呀,虽知道你想要来替我挨着,却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辛琉萱停步下来,从玉华手里拿过那根被后者握得紧紧的蓝色发带,“转过去。”
玉华听话的背过身子去,由着辛琉萱为她绑发髻:“小姐,婢子总觉得那位王公子有些神秘。”
“神秘什么?”辛琉萱漫不经心的说。
“就是,哎,婢子也说不上来。就有一种从婢子心里散发出来的想法,觉得他神秘,又有些危险。”玉华怯懦的说。
“别说了,好歹人家可是救了你这小丫头呢。”辛琉萱熟练的给玉华绑好了发髻,“快些走吧,在晚下去就要被发现我们又偷溜出来了。”
她们本来就是踩着饭点回国公府的,被那可憎的胖子一搅和,指不定就要被发现了。
次日,成侍郎下了早朝回府。他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闭眼沉思着。马车停了,他也未睁开眼,只听得车夫道了一声已经到了,他这才睁眼,下了马车。
他已年近半百,霜白的眉,此刻正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他负手,往侍郎府走去,刚进了大门,便道:“去,把那逆子给我叫到书房来。”
门房惊出了一身汗,成侍郎只有在盛怒之下,才会把成公子唤作逆子。而如今看成侍郎这模样,冷静得很,却一进门就要成公子过来。怕不是心里气极了,才这样?
门房猜得对,他就是气极了。
今日早朝,本来无事。下早朝后,东离国最尊贵的太子殿下突然跟他聊起了儿子。那不争气的臭小子,可真是名声大极了,太子殿下都提及,说本是侍郎家事,然则兵部衙役怎么能任由一个无官无爵的人差来遣去呢?
他那时吓得腿都快软了,当即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可疼死他这把老骨头了。
不知不觉,成侍郎已经进了书房,他刚端起一杯热茶要喝,却听到成公子的声音。
“孩儿给爹爹请安。”成公子不情不愿的说,他本来受了伤,该是在卧床休息的。然而他睡得正香,就听到门房扰他清梦,说是他爹有急事找他。
砰!
“啊!”成公子捂着额头,热茶顺着他那包裹着纱布的半边脸颊流淌下去,湿了他胸前大片衣襟,“爹,你这是作甚?好烫好烫!”
“逆子,你还敢问为什么,来人,请家法!”成侍郎之前还隐忍着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开始熊熊燃烧,他重重的锤了一下紫檀木桌,道。
成夫人早已听到了自家宝贝儿子的惨叫,以及夫君的怒骂,提着裙摆就急急往书房赶。她一进屋,就瞧见地上一片狼藉,吓得捂住了嘴,拿起绣帕就给成公子擦拭:“快去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