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侍立在旁的婢女捡起了佛珠,关心的问。
几位官家夫人也不明是怎么回事,或关切或看戏的问李夫人可是身体不适。
李夫人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她胸口起伏有些剧烈,在婢女的扶持下,才堪堪站立。
“我无事,只是有些头晕……”李夫人憔悴的一手抚着头,一边说,“夏婵,扶我进马车里歇息歇息,顺便去向皇后娘娘告罪,我今日身子突然不适,不能参加百花宴了。”
“是。”夏婵听话的扶起李夫人,坐进马车里。
那些个家眷,瞧见李夫人如此,都叫她好生休息,便也离了。不过一会儿,就有宫里的婢女过来。
“诸位夫人小姐们久等了,奴婢方才正有些琐事,这才晚来了。诸位夫人小姐,请随奴婢等来。”一位约摸三十上下的女官对那些小姐们说道。
她身穿黛绿的宫女服饰,与那些身穿桃粉宫装并不一样,地位似也高了不少。
“哼,日头这么晒,你们也不早些来,本郡主若是有些什么闪失,你们可担待不起。”说话的是一位年龄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眉眼间尽是轻蔑与不屑。
领头的宫女瞧见,便走上前对谨芍郡主屈膝道:“郡主息怒,奴婢已为郡主备下了绿豆羹去暑,望郡主随奴婢们前去。”
谨芍冷哼一声,转过身就要进她身后的软轿。
“郡主不可……”宫女出言制止,“谨芍郡主初到宫中,自是不知宫中规矩。”她并未说出口,却也已经让人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谨芍郡主初来乍到,以为这宫女欺她,顿时横眉冷竖:“本郡主方才在日头下等你们这几个奴才这么久,现在体虚无力,头晕困乏,也不可乘轿么!”言罢,她也不管那宫女再多说什么,兀自进了轿中。
宫女无奈,只好不再管那任性妄为的郡主,领了十几位家眷入了宫。
皇宫地形错综复杂,宫殿与宫殿之间是一条条青石板长道,夹缝间打理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杂草的痕迹。朱漆高墙,琉璃灯盏,在白日里看来也是庄严大气之地。
穿过几座朱漆高墙的宫殿,就先到了中宫坤宁宫给李皇后请安。
因着要先给李皇后通报一声,几人故而先在景仁门等候。那谨芍郡主也慢悠悠的下了轿,此刻正满脸桀骜的神情看着那些官家家眷,尤其是盯着年轻貌美的官家小姐们看。
据她所打听到的,今日的百花宴实际上还有另一层用意,便是要为当今太子殿下择妃。
她虽然是皇帝亲封的谨芍郡主,可父亲到底只是一个异姓王。且如今父亲被调往江临城那偏远之地,如今的富贵权势早已远远不如从前。
她今年回西京都,更是满载着父亲乃至整个家族重回朝廷的期望。只有做了当今的太子妃,更是做了未来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家族才会兴起。
这也便是她的使命了,悲哀的使命,看在少女的眼里却是光荣而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