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国公抚着胡须,还未等他说话,辛琉萱就一把抓住了洛绮儿的手臂,一双美眸已经通红:“绮儿姐姐,是萱儿不好,二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洛绮儿心里焦急无比,迫切的想要去瞧瞧辛良策伤势如何,但又手忙脚乱的给辛琉萱擦拭泪水。
“萱儿,你莫要太过伤心了,领着你绮儿姐姐去瞧瞧你二哥吧。”辛国公道,“为父已叫人备了午膳,绮儿,你好生劝劝萱儿,让她好歹用膳吧。”
二人一边往辛良策的居处走去,一边将事情的细末全部说清楚。
待见了床榻上,那人容颜平静,却肤色惨白,洛绮儿心口就像是被重重一击,眼眶一红,终是落下泪来。她听说是伤了腹部,脸色如此苍白,可见是流了多少血。
“策郎,你可醒醒,绮儿来看你了。”洛绮儿拿着绣帕捂嘴,哽咽道,“这一直不醒来可怎么办,药呢,他不醒来怎么喝药?”
“只能是灌进去,能灌多少是多少了,也不晓得真正被二哥喝下去的有多少。”辛琉萱无奈的说,正好有侍女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她拿着调羹在里面一边搅和着,一边吹气,“太医说这药得每日熬两次服下去,可因为二哥这样,这药也是每天总要熬个四五碗的。”
等汤药凉了不少,辛琉萱舀了一勺,拨开辛良策的嘴唇,就喂了进去。然而,因为辛良策没有主动作出任何动作,又有大部分黑色的汤汁往他的嘴角两边流淌出来。
洛绮儿皱眉,拿绢子给他擦拭干净,道:“不行,这样也不是办法,给我。”她说着,接过那药碗,舀了满满一勺,自己吞进了嘴里。
“哎,你这是作甚?”
辛琉萱话还未说完,就见洛绮儿俯身,樱桃小嘴凑上了辛良策的嘴唇。她毫不费力的撬开了他紧闭的牙关,一点一滴的将那汤药尽数灌进了他的嘴里。而他感受到了那股温热,自觉的吞咽了下去。
一口又接着一口,洛绮儿以自己作为容器,把汤药全部一滴不剩的灌进了辛良策的嘴里。或许是汤药太苦,她一直微皱着眉头。可药再苦,也不及她心中苦痛半分。
虽然是羞怯的场面,可她却不害臊,丝毫没有觉得这样是会损坏她女儿家的声誉的。她只晓得,躺在床上的,是她的未婚夫,是她未来的一片天,所以不论什么办法,她都要努力让他醒来。
门外的丫鬟小厮们早已撤离,一个黑袍男子,斜靠在门框上,往里面瞧着那般场景。完全不香艳,却在他的心里激起另一层别样的波澜。
辛良明双手紧握成拳,眼睁睁看着洛绮儿一次又一次的覆上他的唇。一股无能为力的颓废感,自他心中流淌而过。
他在嫉妒什么?那是辛良策的未婚妻,他和她终有一日会成婚生子。可他的心就是无法抑制的难受,尤其是他看到他那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俊逸面容。如若说他是冷若冰霜的人,那辛良策估计是他唯一心中牵挂,也是他最深的羁绊。
“绮儿姐姐,漱漱口吧。”辛琉萱体贴的倒了一杯茶,给洛绮儿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