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藐视!
“柳天宁的弟子,实力有几分成色先不说,自信倒是如出一辙。”不远处,明道子静静的看着。他旁边还有几名道人,都是有弟子或者是师弟,曾经在与柳天宁的大道之争】中被干掉了。
“那就随了他的愿。”一名腰间挎着个酒葫芦,身上隐约有火焰秘纹环绕的老者开口道,“派白明出战。”
离火道场,是供众多道员、老师切磋比试的地方。
他的性质和兵界的九节道场】差不多,都是道场】下的一个分类。
虽然赵兴没答应大道之争】,但这次挑战,依旧引来了许多人观看。
不过,有资格观看这场挑战的,大部分都是道院的老师,或者天才级别的七品道员,八九品的,都无资格观看。
“白明师兄,已经九十四岁了,定能拿下柳天宁的弟子。”
“白明,精通五行法术,每一种他都有高阶法练到了圆满,对付赵兴,肯定能赢。”
“让白明下手狠一点,一定要干净利落的赢了赵兴,伤多重都无所谓,反正能治好。”
“哼,当年柳天宁杀了那么多人,却被罗睺王保下,这次只是教训下他的弟子,就当收些利息。”
“他才六品,修练出万法草人的可能性很小,即便修出来,恐怕威力也不强。”
“不到五品,万法分身的威力很难发挥出来。”
“……”
几名当年和柳天宁有旧怨的老者,在高空的一处站台上盯着下方。
经过百年的时间,他们的弟子门徒已经很多了。
要从六品中挑一些厉害的出来打擂台,随便就能找一堆出来。
其中,白明便是最强的一个。
…………
离火道场,当白明站在擂台上时,周围的围观的人便轰动起来。
“白明!”
“无敌的白明!”
“白明师兄,击败他!”
呼喊声热烈,但白明却听不见,因为结界隔绝了。
“看,那赵兴出场了。”
“嗯?怎么有九个赵兴?”
“那是他的草人分身?是幻形草人吧?”
“嘶……不会是万法分身吧?”
不少人看到站上擂台的赵兴,顿时惊疑不定。
尤其是年纪比较大的,看到这一幕,都回想起了当年的一幕。
“是万法分身!”道明子皱着眉头盯着下方,“而且这万法分身实力很强。”
“白明也不弱。”挎着酒葫芦的老者盯着下方,“他一定能赢。”
挑战由李山河主持。
当他飞到上空,宣布完挑战规则,便看向两方。
“你们都是离火道院的传道法师,切磋为主,根据道场的规则判定,分出胜负,便需停手。”
“是。”白明回应道。
赵兴也点了点头。
李山河又看了一眼赵兴的分身。
“开始!”
…………
当李山河喊出开始的那一刻,挑战便结束了。
赵兴立刻释放了其中一道万法分身中的剑气。
“昂”
青龙剑气,直接击穿了白明胸膛。
白明都还没来得及撑起法术防御,便倒了下去。
随后身上亮起一道光芒,被法术挪移走。
“承让。”
赵兴说完,便飞离了擂台。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擂台上围观的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全部都愣住了。
在他们眼中,六品无敌的白明,居然直接被秒了!
甚至都没有出手的机会!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白明师兄,难道还不是六品境的上限?”
“太不可思议了,赵兴的分身就朝着白明师兄一指,他就倒了,我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
“是一道剑气,而且是很强大的剑气,远远超出六品的境界了。”
“作弊!这是作弊啊!”
“护法草人能存储武者的剑气,这不算作弊。”
“唉,输了。”
最先叫嚣要挑战赵兴的金启,此时则是脸色发白。
“如果进行大道之争】,如果擂台上站着的是我……”金启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他并非不怕死,是出于对自己的实力自信,才敢去挑战赵兴。
可他比白明,还是差一点的,现在连白明,都倒下了,而且败得那么干脆。
“若是我,直接就被秒杀,而且毫无还手之力,一瞬间就死了。”金启默默想着。
…………
高空看台上,明道子和旁边的人,也都震惊不已。
“他的万法分身,怎么能存住这么强的剑气?”
“混账啊,草人法就是混账法!”酒葫芦老者,吹胡子瞪眼。
太作弊了,万法分身要么修不出来,要修出来,就是逆天的存在。
因为万法草人,是本我派的‘终极法’!
“他能存的住四品的剑气,那是他的本事,不能算作弊。”明道子摇了摇头。“虽然很弱小,但本质仍旧有那么强。”
万法分身中的剑气,可是杨安的绝学!
别说打六品,就是打五品,万法分身中的剑气,也照样是秒杀。
“他有五品命魂,万法草人又得了精髓,能存得住四品剑修的剑气,不愧是柳天宁的弟子。”明道子默默想着,“师弟啊,你不要怪我,此生此世,是复仇无望了。”
…………
赵兴走出擂台,又重新看到了先前的那波人。
不过此时,他们却都不敢嚣张了。
不一会,白明也被人搀扶着出来。
“李院长,请转告他们。”赵兴朝着李山河道,“在下无意延续上一辈的恩怨,来考离火道院的荣耀法师,便是一种态度。”
“在下也希望以后不会再出现今日之事。”
“否则,我师徒二人将来联手,这天下便没有道院能体面收场。”
李山河一怔,随后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元穰侯,你的话,我会如实转告!不过你也不必多想,那会你若是真想走,没人会拦你。”
“多谢李院长,在下告辞。”
李山河点了点头。
看着赵兴的背影,他不由得感慨:“柳天宁真是后继有人也。”
赵兴的万法分身,能存住青龙剑气,证明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五品来挑,都是一样的结局。
能在大道之争】中杀人,却不杀,这便是格局。
李山河本身也不赞同今日之事,当年罗睺王保下柳天宁,此事也本该在那时就了结,某些人不应该继续拿旧事做文章。
当然,赵兴有格局,也有态度。
最后那句话,便是警告。
才六品就敢对那些高品发出警告?
李山河都佩服赵兴的胆魄。
不过他这话,还真没说错。
一个柳天宁就受不了了,再来一个会万法分身的赵兴?
这两师徒将来若是联手,还真没哪家道院挡得住。
从大源府的离火道院离开,赵兴、龙肖、陈时节没有马上返回谷城,而是在府城等待军部调令。
九月初,调令下达,通过军方渠道,从十阳洞天出发,转到大源府。
由于本身就和大源府的官府通过气,赵兴三人便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具体的任命。
“你在何处?”陈时节问道。
“东海紫霄群岛,双子岛”赵兴看着手中的任命文书,“官职是龙马监左司正,你呢?”
“我在萤火岛,也是龙马监左司正。”
“得,咱们还真成养马的了。”赵兴笑道。
“养育异兽,也是司农的工作内容,不过我是军司农啊。”陈时节有些无奈,“我就没养过异兽。”
畜牧业是属于农业不假,但司农之道,发展至今,已经出现了许多细分领域,分工千万。
若是要去养兽,他就该早些确定从事此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司农业不可能全部都精通每一个行业。
如同机关师,有专门铸城的,有专门造飞舟的,也有专门锻造兵器的……
现在这样调动,等于是半路出家。
不说隔行如隔山,但对陈时节,是个巨大的挑战。
“这跟发配也没什么区别了。”
“咱们就是被发配啊。”赵兴倒是不在意,“我们不是得罪了梁王吗,那就得真像个发配的样子。”
“要是弄个合适的肥差给你,这叫什么发配?”
“你心态倒是好,你会候变法,我可是不会啊。”陈时节有些惆怅,“而且养兽重在食料,难道我真要去转修本我派经典。”
老陈是地利派的死忠粉,不像赵兴,有着灵活的派别底线。
当然,这也是志向不同。
赵兴志在大司农!
想当这个官,那自然是得方方面面都做过,就算这次不做,将来他也要去做的,这种履历欠缺不得。
陈时节就没那么大志向了,他做梦都没想过要当大司农。
“你俩愁眉苦脸啥呢?”龙肖拿着调令走出来,“快帮我看看,我这是什么职位?”
赵兴接过龙肖的调令一看:“紫霄岛暨红石郡巡洋司右司正,你这还是武将官职,不过不能算正儿八经的军职了。”
“啥意思?”龙肖问道。
“就是你变成地方上的治安官了,巡检司知道吧,巡洋司就跟这一个性质,只不过你这个是处理海上的治安纠纷。”
“那我不是海军?”龙肖问道。
“不是。”赵兴摇头,“要是海军,你就会是东海军团紫霄军镇守使、而不是巡洋使。”
“大的军事纠纷你无权处置,比如水族入侵。你便只能向海军汇报。”
“小的纠纷,就是像两艘渔船发生冲突,或者哪艘船丢了,你得帮忙找回来这样子。”
龙肖一听顿时气得把调令一摔:“他娘的,那还有个什么劲?我堂堂剑修,成他海军跑腿的了?这还不如个侦察兵!”
“你别急啊。”赵兴道,“海岛的治安条例应用还是比较广泛的,咱先到地头研究研究再说。”
“再说你这是六品右司正,大小是个头头,水族你不能打,海盗总没问题。”
“你们两都是主官,到我这就成佐官了。”龙肖郁闷的不行,他只是右司正,也就是说到地方了还得被一个左司正管着。
“你别埋怨了。”陈时节道,“你多少还是和人打交道,我和赵兴都得去养马呢。”
“是啊。”赵兴安慰道,“你这差事是个肥差,不算亏待你这个剑修,你要是到地方了,肯定有孝敬收。”
“谁稀罕那点孝敬啊!”龙肖还是心念着打架。
但无论如何抱怨,官职已经确定下来了。
而且在十月三号之前就得上任。
只剩一个月,龙肖回到南阳郡后,可劲的玩,都不回谷城了!
因为他觉得谷城的已经没意思,还是郡城玩得更,不止有曲听,还有小娘子相扑这种表演呢。
赵兴和陈时节,则是开始拖家带口,准备着搬家。
回来的时候有二十三艘飞舟,大部分都散财给家人朋友用的,还有官场上的走动。
但仍旧有三艘麒麟飞舟是需要带过去东海。
到了海岛上,再想进兵界买东西没那么方便了,赵兴回来之前采购了一批珍贵的物资,便是打算上任的时候用。
忙活到九月二十日,拖家带口的三人重新来到了离火道院。
三艘飞舟,一人一艘,代价均摊。
荣耀传道法师也只能免费带人过,带不了那么多的东西。
赵兴他们是要连飞舟都一起借道过去,连船带物资少说也有几十吨。
虽然是荣耀传道法师,但过去之后还得还道。
不过代价比没有权限小多了。
“哥,我们要去东海。”赵政道,“借道而行,代价可不小啊。”
赵政在郡学进修了三年,对修行上的事已然不陌生。
“此去东海的崇明府,有一百二十万里路程,按双倍还道计算,我十年都还不完啊。”
“本来是用不着还的。”赵兴笑道,“不过有了这些东西,代价就稍微高一点,我是权限拥有者,大概只需还十万里。”
“噢噢。”
旁边的蔡夫人,站在飞舟上朝前方看,不由得躲在了赵瑞德身后。
因为麒麟飞舟正在往一个超大号的火塘飞。
火焰高百米,简直吓死个人!
蔡夫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缩在丈夫身后不敢抬头。
“你要是怕就进船舱,躲在我身后擦眼泪干什么,我衣服都湿了。”赵瑞德道。
“哎。”蔡夫人就打算进去,临了还拉赵政一起。
赵政解释道:“娘啊,你不要怕,没事的。”
儿子安慰了两句,果然管用,蔡夫人也没那么怕了。她还走到了赵政的前面,要是真要烧,她也能给儿子多挡一会。
赵兴把蔡夫人的这些细微举动尽收眼底,曲指一弹,对着蔡夫人施展了瞌睡虫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