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瘫坐在地,良久才失神说道:“儿臣不要秦歌了。”
太子话音刚落,也不等皇上下令,洪兆安忙跑向殿外,将郑更从草席中救出来。
皇上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摔袖高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涕泗横流的太子。
太子席地而坐,满脸的泪,郑更被拖入殿中谢恩。青色的衣衫染了血,紧紧黏着在背上,浑身上下没点好皮了,就连脸上都横着手掌宽的红痕,一脸的鼻血泪水混在一起。
是夜,郑更侧躺着,身子崩的笔直,眉头紧紧皱着,门外一个绿衣小监举着把蒲扇守着药罐。
太子悄无声息走进去,郑更一丝不挂,身上泛着油光,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斑驳而狰狞。浓重的药味熏得太子想吐,空气好似都是苦的。
太子刚在床边坐下,郑更就睁开了眼,一见是太子忙挣扎着要起来。太子忙按住他,牵扯到伤口,郑更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疼不疼?”太子的话音很轻,好似怕略大声一点,就给郑更震散架了似的。
郑更努力扯着嘴角露出笑容,“我就是为殿下活着的,为殿下受什么都是应该的。”
“等我将来做了皇帝,也让你做太监总管,就像洪先生那么威风。”太子擦擦眼角的泪,慨然许诺。
“殿下快回去吧,夜深露重的再着了风寒。”
“你可得快点好起来,选妃的时候你要在我身边。”太子握着郑更的手,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了些可以被称之为落寞的表情,“我已负秦歌,决不能再负你了。”
郑更热泪盈眶,第一次突破身份的桎梏回握太子的手,“有殿下这句话,奴死而无憾。”
太子走到门口又回来,把一个镶着红宝石的药瓶放在桌上,“我让初梨来伺候你,她虽总欺负你,但心里是疼你的,一听你受了罚,躲在角落直掉眼泪。”
“别叫她来,”郑更勉力撑起上身,拉扯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低着头,看着双腿间,“我这样的残缺之身,怎么好污了她的眼。”
“别胡说。”
“殿下真心疼我,就别让初梨姐姐来,否则我即刻就碰死在这。”郑更双目圆睁,好似下一秒就真的会往墙上撞似的。
太子只好应下,出了门,又叮嘱蹲在门口的小监好好照顾郑更,还把腰间的一块青玉佩给了他。
皇上并没有对太子完全放心,每日将人拘在自己身边,不许他与外人相交,更不许宫人替她私下传递什么。
十月初,皇上亲自精心挑选了两个宫人送到东宫,太子毫不留情地将人撵了出去。两个如花美眷衣不蔽体,生生在东宫院子里跪了一夜,天亮时,冻得皮都紫了。
皇上也不生气,又选了两个送入东宫,又被撵出。
及至第三日,竟是十个玉体横陈的女子齐溜溜躺在太子榻上。此中环肥燕瘦,乖巧温顺或是冷艳淡漠的皆有,太子默默将人留了下来。
第四日,来的是司寝女官,教授太子燕好敦伦之事,太子默默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