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伸出手横在案上,一双手指节分明,纤细白皙,露出一截同样纤细白皙的手腕,套着一直紫色的玉镯。是先前秦望送来的,上好的温玉,整块雕成枕芯,剩下点边角料又打了个镯子,细细窄窄的,更显手腕纤细。
韩济深切了脉,秦歌的身子在好转,少年游的药性已经清除的差不多,只是眼疾尚无头绪。少年游能短暂恢复的总总还是有法子治好的,只是一时迷惘罢了。
韩济深拎着药箱站起来,看着缩在锦被大氅之下的秦歌,不知为何突然说道:“我带郡主出去赏雪吧。”
“放肆!”初桃斥道。自初桃知道韩济深私下里又给了秦歌那么多少年游,对韩济深没个好脸色。
秦歌轻声唤了声“初桃”,“我也想出去走走,小桃走了之后,越发闷了。”秦歌站起来,叫初桃去拿件更厚实的大氅,“我也想知道你要怎么带着一个看不见的人赏雪。”
秦歌负手而立,“吾是郡主,若是吾不满意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秦歌说完自己也笑了,“仗势欺人也挺好玩的嘛。”
初桃给秦歌换了更为厚实的衣衫,又披上披风,才扶着秦歌走出去了。
“有必要穿这么多吗?压得我肩膀疼。”初桃端着规矩,没跟秦歌说话。
“小气。”秦歌促狭地捏了初桃一把。
走出闺阁,入目是一片白茫茫,宫人扫出两条路,余下的还是干干净净的。庄子里有温泉,雪积的不深,腊梅彤色在白雪的掩映下越发娇艳。
韩济深捉着秦歌的衣袖引着他去摸枝梢的雪、廊下的雪、假山上的雪。
刚触到雪的时候是凉的,秦歌不由得一缩手,随后秦歌抓了一把,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凉从掌心钻进身体里,顺着血液往心口跑,冷得秦歌打了个寒颤。
初桃本来打定主意不去管他们,但看着秦歌打了寒颤忙冲上去打落韩济深的手,又给秦歌紧了紧披风。
秦歌促狭地把冰凉的手放到初桃脖子上,“哎呦”初桃一躲,后退的时候滑倒在地。“郡主。”初桃嗔道。
秦歌摸索着抓了一团血扔向初桃,细碎的雪在空中纷纷扬扬落下。
初桃也抓了一把雪,却是扔向天空。初桃呆呆地看向天空,“郡主,下雪了。”
就在初桃往天上看的时候,秦歌滑倒了。厚重的衣裳压得她一时站不起来,寒冷顺着膝盖向上走,秦歌无声无息地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