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孟静琴言辞间并不推诿,说话也有条理,便叫起来坐下慢慢说。
孟静琴坐在太子身侧,一举一动皆带着浓烈的疏离感,不似夫妻,倒像是主子跟属下一般。
“孤视昭和郡主为手足血亲,你多留意着,万不可懈怠。”孟静琴应了,又叫翠袖去取御医来时记的起居录给太子过目。
太子刚看了两行,便见霍霜月身边的莞儿来了,原是太子应下了要陪霍侧妃用晚膳,这会儿还不去,便来问一问。
太子将起居注搁到桌上,“孤与太子妃夫妻一心,便将昭和郡主托付给太子妃了,只要与昭和有关,事无巨细,一一告知孤知晓。”
孟静琴应了,太子这才起身往霍霜月阁中去。
门口一个小宫人低声骂了一句,“好没规矩,一个侧妃到太子妃阁中抢人。”
“放肆!”翠袖斥道:“主子的事岂容你们议论,将她架出去醒醒神。”
孟静琴又拾起了书,只是没心思看,只搭在腿上。“斥责几句便罢了,天还冷,别叫她冻着了。”
翠袖看孟静琴没心思看书了,便将她的书收起,在书页当中夹了一片金箔。“娘娘也太好性了,这样的话传到霍侧妃耳里,免不得要猜忌是娘娘的授意。”
孟静琴轻轻叹了口气,“你明儿到御医苑知会一声,叫他们早晚到丹庆殿请了脉再到东宫来禀报一声。”
翠袖搀扶着孟静琴坐在梳妆台前,为她褪去钗环,散开长发,“奴婢记下了,奴婢记得库房里有一支陛下赐下的丹参,要不要一起送过去?”
孟静琴点头应下,神色越发困倦了,换了衣衫便去床上了。
秦歌刚醒,只觉喉咙干痒的厉害,就着初桃的手灌了一盏茶,越发咳嗽起来。初桃顾不上擦手上的水,轻轻顺着秦歌的后背。
“郡主,奴婢去找御医来吧。”
“别去,”秦歌摁住初桃的手,“别叫别人知道我病的这么重,尤其是柔佳。”秦歌又咳了一阵,才缓缓躺下,脸色苍白,双颊一对酡红。
初桃叫人又煎了一副药给秦歌服下,秦歌这才睡去。
刚睡下,初桃边听秦歌嘟嘟囔囔的要玫瑰糖,还抱怨药太苦。
初桃擦去眼角的泪,从妆奁拿了秦歌的玉牌,到宫防驿寻孟靖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