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学灵力气机已调至巅峰,无论对面书生方才使了什么手段,他都有自信,只消动动手指,就能将这个衣着普通的书生,立马劈成两半。
有着正三品的京畿卫指挥使作为依仗,冯玉学根本不虞当街杀人。
“怎么?害了本公子的骏马,还想什么也不付出?这世上可没这样的道理。”
先杀人,再将小女娃带走,也是一样,毕竟,齐萱萱并没反对。
他心里想着,杀机显露。
手中的棋子灼热无比,徐默竭力催动心头精血喂养,蓄势待发,逃是逃不脱了,只得正面应对。
徐默神色平静,尽量拖延道:“这位公子,中书院早有律令,京都不得纵马,但凡惊伤他人,不仅要赔上银钱,还得去诏狱走一遭。”
冯玉学对他这个说法冷冷一笑。
他在柳州就是说一不二的大纨绔,连一些越过界的望族子弟都敢去踩。来了京都,收敛不少,又有着齐萱萱在身边指点,自觉眼界开阔,城府深沉,遇上一些招惹不起的也会掉头走开,碰见徐默这样的,也能讲上两句道理。
如今道理讲完,那可就要动手了。
冯玉学手指扣起。
徐默见势如此,已无回旋余地,将惨无人色的小橘子护在身后,沉声道:“公子,我可是姓徐。”
冯玉学哂笑一声,“装腔作势。”
术法拈动。
袖手旁观的陈长安无奈叹了口气,慢慢向前走出几步,他手指搭在青锋剑柄上,双眸点染,眯眼看着冯玉学。
剑气近。
冯玉学再怎么纨绔,到底是一州甲子,立时感应到那股充满敌意的剑气,抬眼望去,白发男子,正当街握剑而立。
被白薇殿下点评八个字,曾一剑败去离州大红衣,力压青州大小权贵,甲子陈长安。
没看见他身边的那袭大红衣,冯玉学心底便多出几分底气。
都在说白薇殿下看好他,离州大红衣钟意于他,齐萱萱也满眼是他,冯玉学便想试一试,除去那张皮囊外,他还有着什么。
诀动一百零八手,春簪河水涌起,长街之上,悬浮水箭三百枝。
冯玉学笑道:“陈甲子,可敢出剑?”
四周人群顿时一退再退,生恐离得太近,被殃及池鱼。
河上花船里,早有其他州府的甲子倚栏而望,冷眼旁观。
陈长安腰间玄离微吟。
大宫主曾说,青州道学宫的脸面,可不能丢了。
于是青锋剑动,起手万钧。
剑气横生。
便于此刻,齐萱萱走到冯玉学身边,耳语了几句。
冯玉学脸色顿时阴晴不定,到底没敢忤逆齐萱萱的意思,心有不甘地看了陈长安一眼,再打量了下徐默和小橘子,挥袖撤去道法,悻悻离开。
齐萱萱跟在他后头,临走前不忘递给陈长安妩媚笑容,眸含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