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李道衍说过,几枚先天至宝的符篆,知道明确去处的有三枚,当时大宫主只是随口一提,他没敢多问。
眼下却是从李渔这里知道了其中一枚。
陈长安有些意外。
他语气顿了顿,叹息道:“这样说起来,好像就没有你做不到的啊。”
“怎么样,陈长安,我比小花瓶要厉害的多吧?还不松手!”
陈长安手指不动。
两两相看。
李渔撇了撇嘴,终是后退几步,嘀咕道:“真是无趣啊。”她有些慵懒地坐回去,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语气幽幽道:“我明知道你做不到,还是愿意帮你,可你连一点好处都不愿意给我,陈长安,我可是有些不高兴了。”
陈长安神色不动,“当初林玄机把我从边陲带到宛平府,代价是要我争下乾榜;李道衍帮我拿下甲子,代价是要我夺山试第一等;陈太平传我剑经,庇护我不死,代价是要我取剑守阙。你看,我跟这些人都是交易,所以我心里对他们,如今并不在意一分。李渔,你这是也打算和我交易?”
李渔眼眸里光芒闪了闪。
她喜欢的人,由内到外都得喜欢她。要是一场交易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小花瓶呢?”她问。
陈长安想了想,语气有些温柔道:“没来京都之前,我也一直觉着跟她不过是场交易。可在京都这些天,真正肯站在我身边,什么心思算计都没有的也只有她。她啊,是很弱,可就是这么弱的人,愿意舍弃一切,哪怕是赔上一条性命,也要挡在我面前。我心里不在意她,还要去在意谁呢?”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李渔忽然笑得眉眼弯弯,“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陈长安见她笑得开心,蓦然觉着,也许自己上这辆马车,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有些头疼。
陈长安不是什么道德圣人,也有着无数的私心杂欲,李渔这样煊赫的身份,即使最后真的为了借助她的力量,和她成为管鲍之交,也不无不可。可陈长安绝不愿意看到,她会和宋青瓷一样,为了他赔上一条性命。
他只有真心一颗。
李渔点到即止,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盈盈地换了个话题,“陈长安,先前青州那边的秘藏线索,东府已经探得一点消息,要不要听听?”
当初边陲永安镇,大景风隼和西魏风雷骑,因为一个秘藏线索战了数场。夏妙嫣曾说过,那个地方,是他八岁之前住过的,只是被人遮掩掉痕迹罢了。
陈长安时常回溯记忆,十几年的人生浮光掠影,从未觉察出那个地方有什么古怪。
如今李渔说起这个秘藏线索,却是不知能否将他心底一些疑惑,解开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