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父正在认真的开车,曹松也在认真的审视着窗外的环境,此刻没有人注意到她,于是她便摸出一条巧克力来,有些狼吞虎咽了起来...偏生就在她塞得满嘴都是巧克力,牙齿上也都是黑褐色的巧克力时,曹松却回过头来看着她,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只见曹松笑了笑,对她轻声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说完便又扭头去看向窗户... 明雪君被这一笑噎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巧克力黑褐色的碎屑就这么被喷了出来。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而更让她心寒的是...曹松的笑容里满是嘲讽,哪里还有半点爱慕和怜惜? 只怕曹松现在对她的好感度连傅雅茴都不如吧? 她紧紧的捏住了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闭紧了双唇,牙齿狠狠的搅动着在口腔温度内渐渐融化的巧克力。 不管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原本对她温柔备至的曹松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对她不但不理不睬,甚至还带着敌意的模样。难不成是因为傅雅茴吗?可是原本与她关系并不好的傅雅茴,现在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对她关怀备至啊! 等等...换了一个人吗!? 明雪君被自己荒唐的想法惊住了,她直愣愣的看着傅雅茴的后脑勺,不敢置信的微张着嘴巴。 其实傅恒之也好,曹父也好,也都察觉到了曹松和傅雅茴之间的不对劲。傅恒之是没有深想,曹父是没有深究也没有去说破。但明雪君,在这次受伤中,她已经深刻的知道了,她没有保全自己的能力。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附更强的人。而现在在她眼前的人,具备保护她能力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曹松,一个是傅雅茴。明雪君是个敏感而有城府的人,所以在脑海中出现了‘这个假设’后,她并没有像曹父一般放在一边不去深究,而是默默的谋划着必须要弄个清楚。 当然,这是此时心情正好的傅雅茴所不知道也没有想到的... 一路上明显都有那部泥头车走过的痕迹,路面上每隔上一段距离就会散落一两具已经七零八落,还带着暗红色碎肉的骨骼。防护栏和绿化带上也有明显被压过和撞过的痕迹,估计是泥头车给甩出去的丧尸造成的。 公路上还游荡着的丧尸也不多,而且大多都有些损伤,甚至有些已经只剩下上半身,在听到汽车经过的声音,还依旧不死心的往马路上爬。 根据定位的显示,再走上三分之一的路程,就能到达G市的边界了。 曹父脚下的油门又被用力的压低了几分,车速从55码上升到了70码,车速加快虽然能快些到达,但是面对不太乐观的路面,就变得更颠簸了。但是让人奇怪的是,那些零星在路边游荡的丧尸却越来越少了。 傅雅茴暗了暗眼眸,丧尸变少了,自然就意味着这里被清理过了...她轻声道:“爸,开慢点?” 曹父则皱起来眉头问:“发现了什么吗?” 傅雅茴叹了口气:“附近游荡的丧尸都不见了,这一带的丧尸估计是被什么东西吸引到一处去,然后被处理了。这一路上,我们也只发现了那个施工队的痕迹,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曹父的车速已经慢了下来:“就算是撞上了那个施工队的人,也不一定就会打起来...” 傅雅茴点点头:“如果他们不主动挑事,那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冲突,我们人数不占优势,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话音才刚落,傅雅茴便猛的伸手去握住了在曹父手里的方向盘!在曹父吃惊一场的低喝声中,硬生生的拉着方向盘来了一个急转弯,车子直直的冲到了人行道上。后座上的明雪君也被滚到了脚垫上。 而一直紧跟其后的傅恒之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不是曹松,而是带伤的刘富堂。 曹家的车子这么来个危险的急转弯,虽然已经让傅恒之意识到了前面有什么危险,但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傅恒之并没有什么应急思维,最了不起的也不过就是踩刹车! 副驾驶位上的刘富堂手里还拿着刚编好的两个绳网,这会他可是吓死了!要真是除了什么事情,手上最严重的肯定是副驾驶位上的那个!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地上立刻被带起黑色的刹车痕。后座上的曹松立刻跳了起来,把傅恒之手边的手刹也拉了起来。即使是手刹和脚刹双管齐下,车子也滑出去将近5米才停下来。 这会儿,傅恒之和刘富堂都是带着安全带的,唯独后座需要躺着遮蔽身形的曹松是没有戴安全带的。这一急刹,直接就让他半个身子撞到了前排去,要不是傅恒之立刻反应过来护住了他的脑袋,他可能就得直直的撞到玻璃上去了。 那边傅雅茴和脸色苍白的曹父已经下来车。朝着这边跑过来。在确定车上的三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后,傅雅茴便蹲下身来查看车轮。 后轮无事,只是前轮已经碰上了那些钉子。外胎看样子已经是穿了,内胎却还不知道,不过现在正值夏天,热胀冷缩,车胎的气也不会打得太满。这些放钉子的人估计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所以做得还不够绝... 一块还挺显眼的薄木板上钉了钉子,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到了路中间...傅雅茴有些自责,曹父是没有见识过那些在末世里趁火打劫的人所用的低劣手段,所以不会很注意路面上的这些东西,毕竟寻常人开车,只要不是影响行走的障碍物,一般都会直接碾过去... 如果今天开车的是她,估计就不会遇上这种问题了... 前面似乎是一个便价连锁酒店,那酒店的路口,此时正走出来7个人,手上都拿着些铁铲、长木棍,榔头一类的工具。颇有些凶神恶煞的走出来。曹松揉着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太阳穴,缩回到后座上,准备下车...这时副驾驶位上的刘富堂却极为迅速的一把把手里的绳网塞到他的手里。也顾不得脚上的伤了,忍着痛踉跄的下了车,把另一个绳网丢向了傅雅茴。 绳网轻飘飘的,没有重量,飘到了车头盖上,刘富堂的脸上马上呈现出慌张的神色。他并不知道傅雅茴和曹松那些花露水,樟脑丸的到底有什么用。 但是看那些人又是扎轮胎又是抄家伙的,自然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好事来。他现下已经是和这些人绑在一起了,要是他们没能力对抗他这些工友...只怕他不管怎么挣扎,最后也是落得喂丧尸的结局... 他能做的就只有把傅雅茴要的绳网送到他们手上...希望他们真有什么办法用那些花露水什么的对付这些人吧... 相比起刘富堂的慌张,已经见惯了大场面的傅雅茴自然就淡定了许多,她不慌不忙的趴到车头盖上拿到那个绳网,然后麻利的套到自己的身上,绳网上很多结,绑得很乱,长短不一的,像是被猫咪折腾过的毛线球... 套好绳网后,她看了一眼,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走下车来的曹松。见他早已和她一样已经套好了绳网,并且网里已经放好了装着花露水的浴帽球和装着樟脑丸的塑料袋满意的扬了扬嘴角,也回到自己的车上去准备。 那边的那七个人,见到了从车里下来的刘富堂明显一愣,在看到曹松又是眼前一亮。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把手里的铁铲狠狠的往地上一敲:“把女人,汽油,和值钱的东西留下来。不然?...呵呵。”语毕他身后的人也配合的甩了甩手里的武器。 就在傅雅茴去收拾那些小东西的时候,曹父已经走到了前头,狠狠瞪着那些人:“钉子是你们放的!?” 对方却毫不在意那样的目光,只是撇嘴一笑:“老头,你要是爱惜这条命就按我们说的去做,把人和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过去。” 傅恒之从车里拿出那根棒球棍,也走到了曹父的身后跟他们对峙起来。 这会曹松却宛如见着了许久不见面的朋友,笑意盈盈的朝着那些人走过去。傅恒之见状立刻惊叫道:“雅茴!你回来!” 曹松却没有管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和一个折成了条状的纸条,一边缓缓的朝着那些人走去,一边点燃纸条。 对面的七人面面相觑也搞不懂曹松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但见这亮眼的小妞自动自觉的朝自己走来,阴暗的欲望早已掩盖住了他们的警惕心。 点燃了纸条,曹松便把打火机塞回兜里。那边傅雅茴也装戴好了,也跟着曹松,朝着那些人走去。 曹父和傅恒之都没明白他两人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只能紧了紧手里的武器,也默默的跟着靠近。 曹松待走到与那些人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便从那绳网里拿出一个装着樟脑丸的塑料袋合着手里的带着火的纸条,一起直直的扔到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人身上。 火焰接触到了塑料袋子,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腾起大火。曹松拿起装着花露水的浴帽立马就扔到了已经惹火烧身的那人身上,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原本就已经把那人吓得不轻了,浴帽上的结在撞击中散开,里头的花露水立刻就浇到了他的身上,火舌沿着花露水瞬间就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