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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曾家出来，天色已经黑得透了。

一路维持优雅的姿态，坐上轿车后，关茹终于可以放松身体，且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开车。”

声音冷冰冰。

司机很习惯她的喜怒无常，“好的，夫人。”

车子稳定起步，关茹精神疲惫，手指捏着眉心，阖目靠在椅背上。

关昶打电话过来，她隔了两秒才接。

“嗯？”

“曾家这头说好了吗？”

“已经说好了。”关茹叹气，“哥，尽安恨上我了，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

关昶很自然地问，“他想起来了？”

“那倒没有，我问了卓辉，他说尽安已经回去新加坡。”关茹又是捏眉心，面容很是憔悴，“他肯定去做调查，然后再来跟我算账。”

关昶知道外甥的脾气和能力，“让他安静几天。”

关茹不说话，隔一会儿，她抽泣起来，“当初我不让他和归歆一起，他就扬言跟我断绝母子关系，后面他带归歆去美国，闷声不响地办了结婚登记的手续，之后还让她怀孕……”

停顿片刻，她努力收住眼泪，恨声道，“当时我虽然已经拿下达航，形势却很紧张，谢弘靖在边上虎视眈眈，每天都是如履薄冰。曾家是一艘大船，可以给出很大的支持。我好好跟他商量，谈道理讲事实，求他和曾家联姻。说可以把归歆养在外面，她们的小孩姓谢由我来养。他不肯，刚开始还会敷衍地听几句，后面只要我提，他直接翻脸，还说要不认我这个妈。”

关昶当然知道当初的情况，默声不响地听，让妹妹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