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归歆很克制,只叫了一杯啤酒,小口地喝,一边笑眯眯地听林芳芳讲她的历任男朋友。
接完电话,她突然就豪气了,几口喝完那杯啤酒,之后与林芳芳推杯换盏,喝了六七分的迷糊。
没想到谢尽安在家里,还差点说漏了嘴。
后面她的严肃对话,其实是在为前面那句“溅一身的血”转移话题。
乱糟糟的说了一通,也记不全面,这会儿谢尽安来问护照的事情,这男人思维缜密,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归歆脑子里竖起了天线,但又觉得没有必要。
开弓没有回头箭。
想到这里,归歆心口突然抽了一下,就像当年她听人讲“谢尽安死在手术台”时一样,失去爱人的空虚与痛楚,让她瞬间喘不过气来。
胸口难受,她皱眉,声音明显低了一些,“这几天还来吗?”
“要看情况,可能要回一趟新加坡,之后去美国。”谢尽安试探着说,“如果你有护照,我们可以……”
“不去。”
归歆截了他的话头,“我不会再出国。”
谢尽安明白她是一朝被蛇咬,“行吧,等我从美国回来,咱们再好好地谈一谈。”
归歆不语,停顿片刻,她淡淡说话,“没别的事情,我挂电话了。”
总算打了个招呼,谢尽安算是满意,“好的,晚点我再给你打电话。”
归歆眼里有泪光,时至今日,她格外珍惜他的平静的声音。
“好。”
她轻轻地答,“那我挂了。”
手机应声而断,谢尽安微有愣怔,他怎么听出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车窗外,春雨还在飘散,他的心突然就很软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