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肯定,她家老爷子也得羡慕她。
但很快,眸里的光又暗淡下去。
沉默寡言,默默吃着午饭。
气氛凝结,宋只只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失落,“不可以吗?”
稚奴将视线落到萧锦书身上,对方似乎在思考。
他干脆直接将这件事全部展开铺开来讲。
制冰这件事本身就够骇然了,虽然奶奶说是在古籍上见到的。
但是据他所知,之前的谷砻还有水车的制作方式也是书上的,但是却无从考究。
但是二叔是木匠,可以含糊过去。
再加上,现在三叔还要参加来年的春闱,树大招风!
现在的朝堂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清明。
几大势力不是白说的。
有心人一查便知,到时候连带整个宋家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是我考虑不多了。”
宋只只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门道道在里面。
“没事,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家还是白身,还是小心谨慎为好。”萧锦书没想到,稚奴的敏锐度这么高。
“再忍一忍,这种暴利的生意最容易夭折了。”
“不过,”萧锦书话锋一转,笑道,“我们可以做跟冰块有关的生意,这样目标就不会太大了。”
“真的吗?”
萧锦书道,“当然是真的,到时候等你童伯母来,就可以商量商量。”
有童家挡着,自然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梅织有些错愕,抬眸向萧锦书那边看去,随即又将视线放到稚奴身上。
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
宋大娘小心谨慎她懂,但是即使是宋家老三中了状元,也不可能这么快站稳脚跟。
但是只要宋家如今最有权有势的小太子只要一点头,啥事办不成?
制冰生意妥妥的。
实在不行,还有荣国公府这棵大树呢!
此时,一股风吹了进来。
不远处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萧锦书道,“等下睡觉记得关好门窗。”
吃过午饭后,梅织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梅织,是我!”
开门后,许厌拿着那几瓶药走了进来,嘴里念叨,“先把药上了再睡。”
然后她小心地帮梅织解开布条,将手臂放了下来。
眼神专注,还生怕弄疼梅织,像照顾孩子一样帮她吹吹气。
梅织只能看见她的侧颜,心里暖暖的,只觉得自己走在了冰天雪地,然后有个人举着火把跟她说,“一起走吧,我照顾你。”
“许姐姐,你好像我的娘亲。”
梅织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特别认真道,“真的,有一种魅力让人沉沦。”
许厌温声笑道,“可能因为我也当娘了。”
说着,她又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我以前也跟只只一样,爱笑爱玩,但是长大了。”
“孩子还小,我们必须得照顾好孩子。”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我要是再不沉稳点,就治不住只只那丫头了。”
许厌说这话的时候,梅织只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气质,温暖且柔和。
就像陷入了柔软的被子里,不舍得出来。
她承认,有点想娘亲了。
还有那个老头子。
梅织决定,等她伤好了就回去看老头子。
“对了,稚奴会一直住在这里吗?”梅织随意开口问,看似家常聊天,实则探查消息。
许厌涂药的手一顿,“怎么会这么问?”
“我听说是宋大娘那边的亲戚,这还是个男孩子,那边应该不舍得过继吧,要是过继了一定要去官府弄文书,不然以后不认的。”
梅织说得特别认真,因为这正是真人真事。
她走江湖就听过不少,小时候过继,因为没有办理手续。
长大了,那边那家人就不认了。
结果这边的白白给人家养孩子。
老了不得善终。
许厌听完,只觉得厌恶,“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的人。”
“那收养的那家人怎么样?”
梅织叹气道,“还能怎么样,靠着村里接济过日子。”
“太可怜了。”许厌面色疲惫,眼皮耷拉着。
“所以叫你们一定弄好文书。”
“不会的!”许厌肯定道,“稚奴不会的,他是个好孩子。”
“而且,稚奴现在也懂事了,就算他要走也不怕,我们宋家这么多人呢,总不会将日子过得糊涂的。”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并且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