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大人开口。
宋只只双手接过,扯开嗓子大声道,“谢谢太爷爷,祝大爷爷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稚奴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做出反应,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语对方到底懂不懂。
最后还是谢揽洲开口帮他说了出来。
孟将军听了,脸上的皱纹都笑出来了。
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自从接二连三地受打击,也为了应付场面话,他也是皮笑又不笑的。
先不说太子,单说宋只只那声就足以令他高兴快乐。
当初他就想要一个女儿,但是没办法,一连生了三个都是儿子。
并且这三个小子个个都硬气的不得了,哪有小棉袄可爱。
孟繁庭还听不太懂他们的意思,听到自己爷爷笑了,也咧开了嘴,然后伸手摸上了他的胡子。
他有些好奇,于是用力地一扯。
“哎呦,我的胡子。”孟将军拍了拍他的小手,“小兔崽子,这手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扯我的胡子。”
话是这么说,但是话里的宠溺一分不少。
孩子跟他的儿子长得十分相像,特别是小时候的样子。
如今失而复得。
孟将军已经改变主意,不让孩子参军了。
老老实实走科举的路子吧
就算不为了孟家,也为了孩子的娘亲。
他的儿媳妇当初差点跟他儿子去了,要不是发现怀了身孕,说不定都没了。
要是孩子再有个万一,他都不敢想那个画面。
孟家如今就剩他们三个人了,自己已经老了,也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早晚都得走。
要是再让自己的孙子去参军,万一有个意外,那孟家只剩下她一个女子,后面该如何活下去。
孟繁庭好像知道自己有了靠山,他在自己爷爷怀里欢快的笑着。余光中瞥到了谢揽洲州,故意扮起了鬼脸,好像在说我有靠山了,你敢把我怎么样。
本来还沉浸在他们相逢的情绪里久久不能出来的谢揽洲,突然被吓了一下一下。
瞬间气的牙痒痒。
都说三岁看到老,就他现在看到的那个小兔崽子,他已经能够预想到以后等他长大了,京城得被他弄得怎样的鸡飞狗跳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但就是希望别把稚奴给带坏了,不然的话他饶不了这个小兔崽子。
可是孟繁庭婷似乎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接二连三的开始扮鬼脸挑衅他
谢揽洲整个脸色都黑下来了,他现在只想上前把他扯出来,然后狠狠地打一顿。
在宋家的时候,这小子就不给自己好脸色。
现在有靠山了,以后他还得了?
谢揽洲脸色黑了下来,孟繁庭的眼泪就像打开了阀门,眼泪已经到了眼角,他开始低声呜咽起来。
似乎很惧怕谢揽洲的样子。
深深地埋在了孟将军的怀里,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瞄向他。
谢揽洲半眯起眼睛,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小兔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他呢!
到时候要是被问起来,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去黄河都洗不清了。
稚奴不动声色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心里叹了口气,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俩还能不能好好相处。
以后舅舅肯定是要回到京城的,而孟繁庭就是孟将军唯一的孙子,以后肯定少不了在京城上碰面。
要是他们以后一起上朝,那得是什么鸡飞蛋打的场面啊。
而且舅舅平常一个多稳重的人呐,也就是在奶奶面前失去分寸、没有形象一点。
怎么到了三岁的孩子身上,就变得更加孩子气了。
连他都没眼看了。
他觉得父皇说的真对,舅舅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恃宠而骄。
因为他知道所有人都很爱他,所以他有底气。
表面上是一个大人,但是内心里还是一个小孩子。
当初他还问过父皇,为什么舅舅会这样?
父皇当初是这么跟他说的,“因为在你母后还有父皇的眼里,他还是一个孩子并且永远是个孩子。”
“你舅舅怕是会长不大,所以稚奴能长大了以后也不要惹你舅舅生气。”
他那个时候听得似懂非懂的,还不明白自己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自己出来一趟,好像慢慢理解了,父王说的其实是因为被疼爱的人知道自己被爱着,而疼爱的人希望他幸福快乐,开心。
所以大家都愿意宠着舅舅。
希望舅舅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