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办事员,看见喊停,让张有才说。
刚才一群人说话,张有才也跟着说,这回大家都看他,他动不动去看凌悠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我来说吧,我们是德兴村新分配的知青,我叫凌悠悠,昨天去这位老支书张爷爷家吃饭回来的路上,遇到这两个人准备对我耍流氓,,把我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听村民告诉我,我们村的曲桥同志,不畏艰险,不怕困难,以一敌二的情况下,救了我,地上躺着的这两个,就是那俩流氓。”
张有才在凌悠悠快说完的情况下,脑子里把这些年的经历过的大饥荒还有村子里那些卖儿卖女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在凌悠悠说完的时候,抓住黄队长说,老泪纵横的说。
“我有罪啊,我有错啊,我对不起党和人民啊,这两个流浪汉是逃荒到我们村子的,一直住在山上,是我的管理疏忽,才造成今天的大错啊,我有错,请同志处罚。”
说完就想跪下去。
“同志,这真不怪老支书啊,这俩东西,今天偷个鸡蛋,明天摸个地瓜,周围的几个村子都被他俩偷过,村子里也阻止过,教育过,每次找到俩人的时候,俩人都态度很好的赔钱,然后继续偷,这种滚刀肉,放到哪也管不了啊。”
村子里黄衣服的大妈刚说完,蓝衣服的大妈接着说。
“前两年这俩东西还害死了我们村的一个姑娘,他俩调戏完还传话说把姑娘睡了,流言蜚语到处飞,哎呀,作孽啊,那姑娘一时想不开就跳河自尽了,那年找到之后打了半死,赔了三百块钱之后,这两年他俩都没怎么下山过。”
几个大娘叽叽喳喳继续说让好好审审,这两年丢的东西,是不是他俩偷的,虽然没人看到过,但是村里人都猜是这俩人。
黄大队长,一边要托住又哭又要下跪承认错误的张有才,一边要应付几个大妈,一个头两个大,搞不懂张有才报案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
凌悠悠从几位大妈的话里,品出点不一样的味道。
“都坐下歇会,老支书你也别哭了,事情还没有定论,你愧疚的心我能理解,我也感受到了,喝点水歇会来。”
黄队长把一个水缸递给张有才对着几个大娘说道。
“你们说的事情,我已经让记录员,记录好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公社,你们可以去供销社溜达溜达,看看缺点啥去买点啥吧。”
听到黄队长这么说了,王胜利看看哭的昏天暗地,忘乎所以的张有才,只能组织几个人出去溜达,然后交代下注意安全,几点集合之类的,几个大娘就散开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今天不干活还给六公分,坐牛车还不花钱,来一趟当然不能浪费。
“黄队长,我有个不成熟的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队长看看凌悠悠看看凌建业,都姓凌,心里还能不知道咋回事么,微笑点头示意。
“这俩人是逃荒来了,根据了解应该是四年前,南方那场洪涝灾害之后,逃过来的,从南方走到德兴村,这距离跨度太大。”
黄队长点点头,德兴村在东北也算偏僻的村子,就算逃荒也不至于走这么远啊。
“还有这俩人不赚公分,村子里也没人见这俩人打过什么野货,挖过什么野菜去卖,哪来的钱?你看他俩的衣服。”
黄队长看去,虽然被揍的全身不是血就是土,也能看出来没有补丁,黄队长灵光一现,跟身边的干事说道。
“给南方某公安局发电报,把这两个人的人物特征发过去,看看是不是什么在逃犯。”
“小丫头,不错啊,脑子转的挺快,可惜是知青,要不然说啥我也让你上我们这来试试。”
凌建业,与有荣焉的说道。
“我侄女,那还用说?要不是知青,我就让她在我身边上班了。”
看到平时严肃的凌支书开起玩笑,黄队长暗暗的惊叹这凌悠悠在凌建业的心里,地位不低啊。
“行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吧,你们都回去等通知吧,凌支书一起吃个饭?”
凌建业摆摆手:“一堆事等着我呢,算了吧,饭就不吃了,我们先走了。”
凌悠悠看着还在哭的张有才,叹口气,在他耳朵旁边说了一句:“别哭了,已经完事了。”
张有才抬头看看几个人,用衣服袖子擦擦眼泪鼻涕,向黄队长道谢着往外走。
“凌支书,悠悠决定在我们村和村民一起住了,想要点玻璃和报纸把屋子收拾的利索点,您看看。”
凌建业惊叹于,前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出门就恢复正常的张有才,点点头。
“去我那吧,我给玻璃厂的厂长打个电话,你们直接去拉吧,悠悠的屋子就别用报纸糊墙了,村里老鼠多,报纸容易咬漏,悠悠晚上睡睡觉,棚顶上再掉下来只耗子,不得吓个好歹啊,明天我找几个人,去你屋子给你吊个棚,再把屋子粉刷一遍。”
凌悠悠前世能杀僵尸,打架,但是特别怕老鼠,蛇,毛毛虫这些小东西,听完想了一下,身体一抖,赶紧谢谢小叔。
“跟我客气什么。”
说完从兜里拿出来各种票,粮票,油票,布票,豆腐票,鱼票,肉票,糖票,肥皂票,茶叶票,工业票。
“小叔这也太多了,来的时候,我妈带我带了好多票了,我用不完。”
凌建业不由分说的把一堆票给了凌悠悠,凌悠悠突然有种,小叔是霸道总裁的感觉。
张有才看着那么多票,羡慕的口水都要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