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气象台观测,今晚冷空气来袭,预计有大到暴雪,这场降雪将是本市今年最后一场大规模降雪,请各位市民做好保暖措施......”
“咚咚!”
李卯正靠坐在床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在天气预报的背景音中神游时,突然出现的敲门声作为插曲,强行打断了他的思路。
李卯看了眼时间,心想这年头,当有钱人的助理可真够不容易的。
他告诉柯庭第二天一早安排自己走,大冬天的,才六点多,这人就来敲门了。
不过想想也是,以前万馥奇满城抓他的时候,他都快恨死手眼通天,效率奇高的四眼仔了。
现在换了个位置,他倒是很庆幸柯庭有这样的办事效率。
对他来说,没踏上那艘离开的船前,任何事都是悬在空中。
只有那艘离开的船起航,一切才算尘埃落定。
李卯收拢思绪,掐灭手里的烟,抓起床上的卫衣,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对着门口喊道:“推门直、直接进!”
柯庭闻声推开门,结果还来得及抬起的脚,就被满屋浓度高到呛眼睛的二手烟给熏退。
等李卯跟个雨后春笋,从卫衣领口冒出头,看见柯庭还满脸嫌弃地站在门口时,他顿时垮下脸,催促道:“柯助,别、别避嫌了,我这、这屋不交门票也、也能进,我这腿、腿还瘸着呢,你不来扶、扶我一把,我他妈怎么出、出门啊,船能开、开到我床头啊?”
李卯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接受手术的腺体也已经基本恢复,唯独当时那条被W重伤的腿还没痊愈。
倒是能走路,就是不太利索,一瘸一拐的,离远看像个丧尸,离近看像脑血栓后遗症。
柯庭无奈,只好悄悄用手里的小笔记本,试图扇出一片清新空气,屏住呼吸踏进了这片双肺地狱。
走到李卯床边后,他才看见那从床头柜到床边毯,数不清的烟盒和烟头儿。
万馥奇和李卯彻底分手,所以柯庭表现的倒也没曾经那么死板,认识了几个月,倒也能称的上半个朋友。
所以当他伸手搀扶李卯下床时,有些不满的吐槽道:“你非要临走前把那一柜子的烟都抽光,才觉得不亏吗?”
李卯斜眼瞪向柯庭。
“怎么?你、你买的烟,纸里卷、卷的是黄金啊?我那、那是为了提、提神!不、不抽烟我不是困、困嘛!”
柯庭站住脚步,回看李卯。
“如果晚上会困的话,不如试试睡觉,怎么样?”
李卯:“……”
李卯被这句话气的不行,抬手就往柯庭的眼镜镜片上印了个大拇哥儿的指纹。
他骂骂咧咧道:“少、少废话!不都告、告诉你夜长梦、梦多了嘛!控制不了时间,控、控制控制睡眠还、还不行吗!”
柯庭默默从兜里掏出眼镜布,一边蹭着镜片上的指印,一边认输道:“当然可以,您开心就好。”
仅仅是从楼上到楼下的这一小段路程,李卯和柯庭就明里暗里的别了半天的劲儿,差一点儿就双双从楼梯上滚下去,把李卯的另一条腿也给摔断。
好在最后俩人还是安然无恙地坐上了通往港口的车。
李卯看着阴沉沉的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柯庭,“今、今晚有暴、暴雪,不会耽、耽误开船时间吧?”
坐在副驾驶的柯庭抬手看了眼手表,回答道:“李先生,现在是早上六点四十五。”
“所、所以呢?”李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