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敲响 歌声停止 懂得离别的孩子有了眼泪 一切的悲剧始于 这个夏天 …… 洸无法死亡,当她种在脑中徘徊着自己的各种死法。她想,她死的时候必定是安静的,如结了冰的死水,永远无法流淌。 垂下黝黑浓厚的睫毛,那宛若沙滩上一弯黑沙,用大脑静静感受这灼热的火光伴随着滚烫的气息拍打在肌肤上,疼痛与温度传遍全身。 身体已经无法感受,只有意识依旧清醒,然而它只是时间与空间错位而产生的相交,虚无缥缈。 喰种是不应该存在的存在! …… 不同以往的色彩,眸中的蓝紫色被一片鲜红掩盖,伴随着密布眼球的黑与四周延伸宛如蜘蛛网般的血丝,惊慌的将步子往后退了几步。 心底的钢琴键被疯狂敲打,弹奏出刺耳的悲鸣。有的只是,在烈火中挣扎的灵魂怒吼着互相向上攀爬,却被这熔岩灼伤而消失殆尽。 身穿和服的少女双手交错放在胸前,看着眼前令人触目惊心——熟悉却陌生——的画面,理智几乎接近崩溃。 绝望掩埋漆黑的眸子,额头的水滴花钿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蛆虫在啃咬,密密麻麻的触感让人丧失理智。 想要转身逃走,却见到那熟悉的男人,他年轻,华贵,银色的发丝伴随着金色狭长的眸子,温柔的无可挑剔。 男子张张合合的唇瓣,仿佛是在说……“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 想要跑过去,想要拥抱他,明明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很快了、很快了…… 画面突然破碎,身体突然失重堕落,当她并不恐惧,有的只是疑惑不解罢了。 >>> 在CCG的大楼之中,经过多次的检查,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从喰种据点带回来的少女是一个人类,而并非喰种。 少女四十五岁左右,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光滑白嫩的肌肤惹人羡慕。只不过就算身体完全健康,她却丝毫没有要清醒的倾向。 对于这种被喰种圈养的孩子,其实是挺让人头疼的存在,变得疯疯癫癫,变得神经敏感,世界观、社会观、价值观通通扭曲,就像是……就像是铃屋什造一样。 于是很顺理成章的,这个被铃屋什造发现,被铃屋什造带回的少女,同样由铃屋什造照看。 …… 漆黑如墨的夜晚,睁开带有琉璃色彩的眼睛。 明明又是什么都忘记了,但是却自然而然的去摸索胸前本应该存在的……似乎是吊坠,只是它,不见了。 “啊——!”惊恐,悲哀,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几乎吵醒了不少人,当然也包括在外面那间房间守着的铃屋什造。 少年直着腿大步迈进房间,对于深夜被吵醒实在是有些恼怒,不过发现原本惊叫的少女用一种警惕的眼睛望着自己,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谁?” 脱口而出的话,未经大脑思考。 “洸……” “嗯?”铃屋什造歪了外头。 “洸的名字叫做……” 【雾岛洸,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 “洸的名字叫做雾岛洸。” 肯定的答案,略带惊慌失措。 沉默片刻…… 对于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已经很适应了,因此对于失少的东西,很顺理成章的问了起来,“我的东西……” “哈?你说那个惨兮兮的御守和写着‘大凶’的签诗?”铃屋什造双手放在脑后,就算在一位可爱的小女士面前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同样有些失礼的打断了洸的询问。 御守?签诗?——庙会。 可她的印象里并没有去过庙会,或许是忘记了吧。 “……是的,请问它们在哪儿?” 当然抓到了线索,就不能放过了。 “诺,床头柜上。”铃屋什造的态度冷冷清清,毕竟对于这个新来的,特别还是大晚上吵闹打扰他清净的少女,没多少好感可言。 洸也不在乎对方如何如何,反正只要与她扯上关系的人总归是要死的,而且是以最丑陋的姿态。 在对方的注视下,伸手拿过御守,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安心。将它挂在脖子上后,又去拿签诗,只见“大凶”十分的刺眼,而下面的话却让洸不解: “意趣无船渡, 波深必误身, 切须回旧路, 方可免逡巡。” 什么意思? 洸不解,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将它塞入御守之中。 观察着洸的一举一动,铃屋什造心想今晚也睡不好了,于是直接侧身双手一用力,往后一仰,轻松做到了窗户旁的桌子上。 “喂,我说~你那那里经历了什么。” 调侃的语气,如同坏掉的木偶一样的疯癫动作,白色的短发以及厚重的刘海,被红色的发卡随意的别到了侧边,那双瞳孔比正常人还要大的红色眸子,普通的黑白背带裤,裤脚被邋遢的卷的一高一低,将运动鞋当成拖鞋穿,还有身上扎满了红色的线,就像是——一只会动的白毛布偶,还是因为太过破旧被红线缝补过一样。 当然对于他的话,洸并没有作答,因为她又一次全部忘记了,什么都不剩!不,这次还有剩下的,御守和签诗,还有“雾岛洸”这个名字。 面对沉默不语的洸,铃屋什造有些头疼了,对于这种无法用暴力审问的犯人,果然是相当令人头疼的吧,毕竟不能用武器直接砍杀,逼迫她说出一切吧。 那样对待这么小一个女孩子,未免也太残忍了吧。不过作为被喰种圈养的人类,应该早就体会过了这些才对呀。 “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让你看着同伴被啃食,用鲜血洗涤身子,只有杀光所有人才能活下来?……对啦!一定是这样的吧,不然得不到妈妈的宠爱呐!” 铃屋什造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坐在桌子上边说便晃动双脚,就像是一个在讨论明天吃什么之类简单的问题,这让听着那些血腥话语的洸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