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中午,两个巡警刚从咖啡店打包两杯咖啡出来,站在巷子口,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欢快度过罗马假日,一边喝着咖啡吹水聊天。
“咳咳,我愿称之为恩佐第一定律,就用我的名字命名。”年轻巡警轻咳两声,压低声音,“我发现,只要我说出‘这真是轻松美好的一天啊’时候,快则一两秒,慢则几分钟,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这个,我好像短视频见过到,我想想,对了,叫‘不幸者偏差’,都是自以为的。”年纪大的巡警敲了敲他的脑袋,让他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我被抢注了?!”年轻巡警有点没办法接受,“不,肯定不一样的。”
“行,你现在喊一句吧。”老巡警也不在意,看看墙边没有尿渍,这才放心靠了上去,喝起稍微没那么烫的咖啡。
年轻巡警深吸口气,环顾了一圈街道,时值周末,游客和本地人交织,情侣吃着小吃,大人拉着孩子,几个钓鱼佬提着一条不知哪个市场买来的大鱼满脸笑容地到处来回溜达。
“要是,我打扰了他们这么好的假日怎么办?”年轻巡警还是有点良心的。
“行,我来说吧,你这个定律,不会只能你自己说吧。”老巡警将咖啡塞到对方手里。
“可以,老大你试试。”
“看,阳光多么明媚,既能让女人穿得少又不至于让我满身大汗的,今天真是轻松又美好的一天,真希望我的薪水能涨个二十倍啊~”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老巡警拿回咖啡,一饮而尽,摊了摊手:“所以,你要亲自说一遍吗?”
年轻巡警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吓得他下意识一缩脖子,手也摸在了枪袋。
老巡警极其迅速地一把拉住他,将他拽入巷子,枪已经拔了出来,十分警惕地盯着不远处那个发出了巨大动静的方向。
只见刚刚还热闹非常的大街因为这声炸响瞬时变得安静,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下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说些什么,只懂得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那从一栋建筑冒出的大量烟尘,以及靠得最近的街道旁,那些隐隐传来的惊叫声。
几个来自日本的游客见状面色突变,这场面他们好像见过啊!于是发出了第一声尖叫,在其他人不解的眼神中,疯狂向远方逃窜,打破了西方人觉得对方跑不快的刻板印象,这不跑挺快的嘛。
没办法,只能说经验太多了。
碰到这种事情,他们第一时间就会主动往超凡灾祸方面去联想。
本来他们到这里旅游就是为了避免碰到国内频发的超凡事件,但现在看来,罗马假日也要泡汤了。
“魔主万岁!”
伴随这一声他们大部分人都听不懂的语言怒吼,一个身影迅速膨胀,转眼破开建筑物,化作一个十几米高的双头巨人怪物。
烟尘冲天,细碎的石屑天女散花般洒落,人们长大的嘴巴生接了不少。
这时候,他们才终于知道自己遇着了什么。
尖叫声开始弥漫,钓鱼佬转身就跑,死也不肯丢下手中的大鱼。
母亲盖住了孩子的眼睛,也加入了逃亡的队伍。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两个巡警冲出了现场,试图维持崩溃的秩序,免得出现什么踩踏事故。
“斗兽场南,斗兽场南,出现超凡事件,紧急呼叫,出现超凡事件——你说什么?!我们拖一下?!该死的我可不想让孩子领英烈津贴,我们就两把打人都不死的手枪,对面那玩意有一座山那么高,我们指甲都剃不了!快让军队过来!”
“老大——”
“从现在开始,给我闭上你那被死神舌吻过的臭嘴!”老巡警哆嗦地举着枪,面色涨红地扭头发出咆哮。
“呃......”被喷了一脸口水地年轻巡警内心无语,刚刚那话明明就是你不信然后说的,死神要舌吻的也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啊。
只是看多几下,他们也发现了,这个怪物似乎对普通人没有什么兴趣,他好像正在跟什么人战斗着,大约也是个超凡。
“列夫,随你的魔主,归于地狱吧!”
在双头巨人身前飘浮着的,是牧师布兰德,随着他的喊叫,身后虚影浮现,一个光之巨人挡住了对面的进攻,撕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列夫放弃纠缠,试图继续逃跑。
布兰德直接追上,光之巨人一个飞扑,将其抱住,两个庞然大物在游客的纷乱中,一同扎进了古罗马斗兽场。
一些本地老人被这画面刺激的当场捂住心脏,眼前一片昏黑。
好家伙,前几年还在笑话高卢佬差点连自己的铁塔都保不住,没想到回旋镖这就砸回来了。
要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该笑还是得笑。
“信魔主,得永生!出来吧,侍从们!”列夫双手插入自己的胸膛,猛然撕开,十余个长着血肉翅膀的人飞出,绕过光之巨人的手臂,怪模怪样地朝布兰德发起攻击。
布兰德眉头一皱:“原来,核心教徒都藏着这里......难怪找不到。”
这几年,在莫城之乱逃脱的列夫以魔主麾下头号大将自称,偷偷招兵买马,发展出了不少魔主信徒。
但被四处游历的詹妮弗顺手剿灭了几次之后,就变得销声匿迹了,直到最近,似乎又是积攒了一波实力,开始憋不出,蠢蠢欲动起来,动作变得明显,甚至还在欧罗巴的几个国家制造了几起超凡灾祸,说是宣告魔主的回归。
然而实际上,魔主还被关得好好的,叶捷一直坐镇莫城,潜心修炼,三年以来,未曾踏出莫城一步。
所以这些魔主余孽倒也清楚谁不能惹,根本不敢去莫城送人头。
现在到处作乱无非就是想要引出叶捷,再趁机做点什么。
“抱歉,我可能不是你理解当中的那种牧师。”
布兰德解开牧师袍,露出壮实的双臂,抡起一根不知哪里掏出的特制双节棍,一甩就敲爆了离得最近的那个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