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自认有些进步,但每每想起当初面对魔主那等恐怖存在的场景,那完全超出她能力范围的无力感,让她呼吸不畅,精神紧张,就像是有了心理阴影一般。
听到詹妮弗的抱怨,叶捷欲言又止。
“或许,我能帮你克服这个问题?”最终,她还是说了。
詹妮弗一听就有了精神:“怎么克服?是给我圣水祝福吗?”
叶捷无奈摇头:“圣水的积蓄很难,到现在也不多,迟些可能还要应付东京的情况,不能滥用......我说的方法,是一种更加直接的手段,但是,需要等到晚上。”
“晚上?”
“嗯。”
当天夜晚。
克宫已经关闭,在教堂广场中央的圣水池旁,只有叶捷和詹妮弗二人。
“怎么感觉,就算在夜晚,你的身体周围都在发着一股荧光......难道你的洗发水有荧光剂吗?”詹妮弗半开玩笑。
叶捷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抬头望了眼月亮。
“姐姐,你看到的是两轮月亮吗?”叶捷突然问道。
“嗯?是啊,两轮。”詹妮弗跟着抬头看了眼,又很快低下。
“但我看到的只有一轮。”
“嗯?难道你是月启者吗?听说月启者就是只能看到一轮月亮。”
“不是,我确定不是。”叶捷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月启者,只是感觉,天上这月亮和她有着什么隐隐的联系,好像...跟老师有关?
“那就奇怪了,除了母神统合和月启者之外,包括那些超凡,看到的月亮也都是两个才对,就是不知道,这两个月亮意味着什么,都挂在那几年了。”研究月亮的人很多,詹妮弗觉得不需要她操心。
撇开乱七八糟的联想,叶捷向着圣水池举起了手,然后上面的雕像开始出现变化,那个代表叶捷的雕像平举的左手,缓缓出现了圣水瓶的踪迹。
随着叶捷手指一勾,那圣水瓶便自动向着她飞来,落入手中。
眼见叶捷就要打开,詹妮弗急忙阻止:“不、不是!叶捷,你说让我克服恐惧的好办法难道就是要让我直面恐惧吗?!”
她不会真要把魔主给放出来吧?难道她这么有自信不会出什么意外,要是真的出了意外的话,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叶捷露出让她安心的笑容:“你可能不知道,魔主那家伙,确实没有了威胁。”
一声清脆,圣水瓶被打开。
詹妮弗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拿下十字架项链,光剑浮现。
只见一股浓浓的让人心头不安的黑烟慢慢从圣水瓶流出,带出一阵阵刺入骨髓的寒意,化作一滩扑在了地面,像极了黑泥一坨,就连旁边水池的水都仿佛一时间变得艰涩难流。
最终,黑雾凝实,一道身影渐渐出现。
呃......
谁家的大黑狗?
詹妮弗朝叶捷眨巴两下眼睛,有点没弄明白什么情况。
“神女大人!噢!几天不见,你依然是这么的貌美绝伦,冠绝三界,气质如空谷幽兰,不浊不妖,又能醉人心脾,让小的见一眼都自惭形秽,黯然泪下,真可谓——”
黑狗哈着舌头,在那狗叫起来。
叶捷的眼神多少有点无奈。
“这就是......魔主。”
what!
你跟我说这是前几年那不可一世,祸乱北联的魔主?确定不是谁家哈巴狗成了精?
“嘿,你还认得我吗?”
詹妮弗尽管觉得叶捷不会骗自己,但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接受这样古怪的现实。
黑狗中断了话头,眯起眼睛,面对詹妮弗,仔细地瞧了瞧,又嗅了嗅,神色忽然一变。
“嗷!这位美丽的女士,当然,我肯定见过你,但定然是你当时无比神圣的气息让我不敢仔细张望巴拉巴拉。”
得了,满嘴胡话。
“这家伙是那啥了吗?”詹妮弗食指在脑袋转了两圈。
叶捷摇头:“她只是怕了。”
“怕?怕什么?”
“怕‘主’找他算账。”
詹妮弗回忆着魔主当时的言论:“我记得,她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主已经消亡了,诸神不在了——”
“不!!胡说!我绝对没这么说过!这——这位美丽高贵气质出众的女士,请不要污蔑一条可怜的小狗。”黑狗被詹妮弗的话吓得炸毛了,拼了命地打断她,四条腿不停发抖,尾巴死死夹住,眼神若有似无地看向天边,又迅速低垂下来。
好吧,叶捷果然是神医,詹妮弗在看到魔主这般模样之后,她曾经的心理阴影顷刻间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什么魔主?就这玩意?
一脚踢过去恐怕都会主动附和两声踢得好。
“咳咳,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余孽在欧罗巴兴风作浪,残害了多少主的信徒啊。”詹妮弗一改脸色,凶巴巴地威胁。
魔主嘴角抽抽,特么的,真是神落莫城被......要是老子神格还在,呃,好像也不敢干什么,不然,天上那被挖去了一只眼睛的阿耳忒弥斯就是她的榜样......
“我被收入圣水瓶之前,给他们下达的最后命令就是找机会救我出来...但是,进了圣水瓶之后,我和他们的联系就彻底被斩断了,我现在已经没有掌控他们的能力了。”魔主无奈说道。
“意思是只能让我们清蟑螂一样把整个欧罗巴打扫一遍吗?”詹妮弗神情不爽。
“呃,或许,让我出来恢复一段时间的实力,可能可以尝试联系他们一番。”魔主小心翼翼地提议。
叶捷果断拒绝:“你所造成的罪孽,还远远未能偿还,而且,我们还信不过你。”
黑狗欲言又止,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