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玳费力抬起了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沙哑笑了一声:“看够了吗?”
“你管这伤叫‘差点痊愈’?”安室透微皱眉,头从口袋里掏出应急止血带和绷带,准备为苏玳处理伤口。“别说话,我马上帮你包扎。”
苏玳捂着伤口勉强躲过了他的手,但这个动作似乎牵引了伤口,让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波本,我真心觉得,你若是对我不管不顾,反而会使我康复得更快呢。”
“苏玳。”安室透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带上了隐隐的怒意。“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要是不想活了就直说。”
“放心,在……之前我是不会死的……”苏玳貌似低声说了些什么,但因声音过于微弱,以至于安室透未能听清。
随即对方勉强挤出一个无奈的笑,依旧维持他平日里轻松从容的态度。“好吧,波本,不过比起你你的医术,我更相信雪莉的……她现在应该在附近的实验室……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苏玳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面色痛苦,侧过头去,用原本用来捂伤口的手捂住了嘴巴。
昏暗的灯光下,安室透似乎看到了几片花瓣从他的指缝悄然滑落。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安室透连忙上前扶住苏玳,问道:“你受了内伤?”
苏玳咳嗽不止,艰难地道:“咳咳……大概吧,刚才有枚子弹被防弹衣拦下了……”此时的他眼神有些涣散,苏玳努力调整着呼吸,随后撤开手去。那里没有仿佛是幻觉的花瓣,只有嘴角渗出的血迹。
“保持清醒,我这就带你去找雪莉。”
安室透压制心中莫名涌现的不安,迅速将苏玳扶上汽车后座,让他斜斜靠在那里,接着驱车前往那个他之前未曾知晓的实验室。
路上,他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苏玳的状态,只见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不过精神头还不错,终于有一次和自己视线对上,勾起了嘴角。“不要用那种像是临终关怀的眼神一直看着我,怪恶心的。”
安室透对苏玳产生的一点同情之心迅速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不过宽宏大量如他,安室透确定不和伤员计较,收回视线,猛地踩下了油门。
当他们抵达苏玳提及的实验室之时,苏玳已经安安静静地晕了过去——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晕安室透的车。
……
安室透再次将视线投向那扇紧闭的金属门。不过这次没过多久,那扇门就打开了,身穿白色实验服的雪莉迈步而出。尽管她面露疲倦之色,却依然淡然地回望了安室透一眼。
“雪莉。”安室透迎了上去。"请问……苏玳现在的状况如何?"
“事实上,他的外伤并无大碍。他的体质较为特殊,受伤恢复的速度相当惊人。”雪莉摘下手套,语气没有什么波澜,慢慢道。
“但是?”
“但是……”雪莉停下动作,取出实验室用样品袋,其中赫然躺着一朵花瓣几近透明的琥珀色花朵。紧接着,她抬起头注视着安室透的双眸,“你是否了解这朵花究竟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