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他直接点了兵部和户部尚书。
二人都面有难色。
一个缺人,一个缺钱。
要知道,之前打仗,朝廷还用了不少地方豪绅和富户的银子呢,不然姜家怎么会那么出名!
这才半年,国库也没恢复过来。
何况马上春耕了,临时征兵,岂不违了农时?
就在这个时候,谢太傅主动上前,推荐了一个人。
“臣认为,征北将军可用。”
不少和谢太傅不对付的朝臣都撇撇嘴,得,谁不知道那是你女婿啊,你这还真是举贤不避亲呐!
征北将军,战北枭?
皇帝也想起了这个人。
因为他闹着要娶姜家女做平妻,后来又同时和谢、王了两家结亲,让皇帝有点不高兴,所以就一直晾着他。
皇帝要是想冷着一个人,下面的官员如何不会看脸色?
再加上郦氏死了,战北枭就一直在家里守孝。
有人说道:“听说战将军在守妻孝。其嫡妻乃郦大将军后人,郦家与国有功,全族男丁皆为国战死。陛下,不能寒了武将们的心啊!”
旁边几个武将都露出悲恸之色。
虽说文死谏,武死战,为国捐躯是荣耀,但谁又能完全把自己和家人的生死都置之度外呢?
皇帝不禁点头。
谢太傅再道:“自古便有夺情一说,战将军既然是武将,想必其夫人在天有灵,更应该愿意看到夫君报效国家。”
这话也颇有道理,皇帝点点头。
倒是有个走路都颤巍巍的白发御史发出一声怒呼:“陛下,万万不可!此人道德沦丧,全无人伦,曾当街丑态毕露,围观百姓无不哗然!朝廷与梁王开战,若真令此人领兵,岂不贻笑大方,不战而败!”
谢太傅暗道不好。
当初战北枭在街上发狂,他私下询问,战北枭一口咬定,自己是受奸人所害,误饮了有毒的茶水。
只是奸人准备充足,及时毁灭证据,以至于无法追查。
谢太傅认为战北枭没有撒谎。
否则,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实在难以启齿。
但在朝为官,能力是一码事,名声又是一码事。
谢太傅花了不少关系,才努力把事情给压了下去。
结果,这老不死的御史又蹦出来,还是在如此紧要的关头!
假如战北枭领兵讨伐梁王,一举为大晋收回云南,加上他之前的军功,如何不能争一争大将军的位置!
到那个时候,想必连承恩公府都会愿意为战北枭张目!
谢太傅一向是个野心家,所以,他愿意在战北枭的身上下赌注。
“陛下,请陛下三思!此人帏薄不修,私德堪忧,绝不可再予以重用!老臣惶恐,还望陛下重新选拔将领前往西北,郦家军百年英武贞烈,怎能被宵小之辈染指?”
老御史声泪俱下,身子晃动得更厉害了。
他这哪里是要斩战北枭的青云路,更是连战北枭的后手都要断了!
连承恩公世子这个二号老丈人都赶紧出来。
“陛下,郦家军一事牵扯重大,不该与梁王混为一谈。”
为了女儿的终身,他也不能坐视不理,还得硬着头皮替战北枭说话。
这感觉,真是哔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