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掌柜自然十分乐意小少爷对宅子的依赖。
连忙跟着给邓嬷嬷带路。
饭厅一下子剩下了苏岁安母女。
纪兰双身体不好,这些天虽说一直在调理身体,可是除了精神好一点,她的胃口似乎还是那么差。
苏岁安一边喝着蟹肉燕窝羹,一边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个事情,打算回头再去遣人请之前城门边的老大夫前来给纪兰双号个脉。
饭厅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只偶尔响起几下瓷羹碰撞瓷碗的清脆响声。
有好几次,纪兰双扶着碗就那么巴巴地看着苏岁安大快朵颐地吃下第二碗八宝饭,欲言又止。
苏岁安放下了白瓷花型碗,端起了手边的桃花缠枝青花茶盏喝了一口花茶解腻。
这一次的八宝饭用蟹黄代替了原本的鸡蛋。
齿颊之间还有蟹黄的鲜以及火腿的香,后来被清香的花茶一中和,整个灵魂仿佛得到了升华,苏岁安满足的闭眼叹息了一声,“好饱。”
转头看到纪兰双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吃东西,苏岁安了然地放下茶盏朝她一笑,“娘亲,有事情你就直接问出来吧,在这里,比在二房时候要自由许多。”
得了苏岁安的允许,纪兰双连忙放下了碗,把压在心里一晚上的问题问了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岁安看着桌子上并没有吃掉太多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简单,洪氏也在怀疑父亲的身份,宁愿错杀也要断了我们二房的根。”
紧接着,苏岁安把之前松竹如何被害而苏岁安在不被知道的那些天又是如何被于嬷嬷几人恫吓得几乎失了魂的事情连带今天洪氏想要打的恶毒主意一并告诉了纪兰双。
饶是知道了大房不会轻易放过她们,苏岁安也口口声声说过大房对她们十分毒辣。
可是纪兰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洪氏竟然会毒辣到这种程度。
她隐在袖中的拳头握得死紧,连身上都开始不住地因愤怒而颤抖起来。
“稚子何辜?”
这是她脑子里唯一能想出来的话。
简单几个字,她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充满了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苏岁安叹了一口气,“娘亲,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良知的,你跟父亲处处念旧情,可是他们出手,就是要斩草除根,不留一丝活命的余地。这样的家人,你敢要?”
纪兰双双眼通红,牙关紧咬,“大房欺我太甚。”
纪兰双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
洪氏他们想要钱财,她有,给他们就是了。
一府和睦皆大欢喜,对于她子女的仕途婚事都有帮助,这是双赢的局面。
可是他们偏偏不仅想要钱财,还想要他们的命。
不能再忍让了。
要是丈夫回来,面对发生的这些事情还这么拎不清还要偏袒大房那边的话,那她...无论如何都要护着自己的子女...
哪怕是跟他和离。
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纪兰双的心态逐渐放平,也不在因为私自离开昌平侯府而心存愧疚。
她主动问苏岁安,“安儿,接下来要怎么办?可需要为娘帮你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