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双觉察到了苏康的异样。
连忙上前安抚。
“夫君,你也不要想太多,以前都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苏康反手握住了纪兰双的双手,向来明亮的眼睛此时写满了歉意,“都怪我,脑子转不过弯,害得你们都委屈了。”
昌平侯府...
到底还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黑心事情...
苏岁安早已在苏瑾池后面哭出来的时候将他抱走了。
纪兰双最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看到苏康难得与自己“同气连枝”,她迫不及待地朝苏康“告状”,“老爷,我知道你现在还在念及老侯爷他们的旧情,可是...”
回想起在昌平侯府的种种委屈,纪兰双的眼眶直发烫,“可是,这些年,咱们为了昌平侯府的付出,您也是可以看到的,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连安儿跟池儿也跟着咱们受罪...”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像是哽在喉咙一样,无论如何都憋不出半个字。
心下一急,她的话没说出来,反而把眼泪憋出来了。
“夫人不必多说。”
苏康心疼地伸出满是粗粝茧子的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花。
向来开口可以退敌的铜锣嗓子,在他的刻意压低之下,在这一刻,竟也多了几分铁汉柔情的味道。
“我都懂。”
简短三个字。
仿佛带有魔力,瞬间把纪兰双这些天想要开口的话,受到的委屈尽数抹去。
纪兰双抬眸呆呆地看向苏康,明明她已经不想说话了,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落。
苏康更是情难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
“夫人,以前是我混账,以后,我再也不会被所谓的‘恩情’蒙蔽了。”
昌平侯府给了他“再生”,然而,再多的恩情,早已在苏祺顺毫不留情将他一家子害得惨死的那一刻,全数填平了。
从此以后,他苏康谁都不亏钱,唯独亏欠妻儿。
...
苏岁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苏瑾池安抚好。
之前由于侯府的许多事情耽搁,松竹死了以后,苏岁安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小厮陪伴苏瑾池。
本来苏岁安还打算过几天
眼下苏瑾池的精神状况不是太好,苏岁安决定过两天去牙行选两个老实听话的孩子陪陪苏瑾池。
转头就对上了梅儿跟柳儿两双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睛。
那哀怨的小眼神,仿佛在看负心汉。
苏岁安顿时心虚地别过了头,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当时...情况紧急,你们也知道,我真不是故意不让你俩跟着我的。”
“小姐,你明明答应过奴婢的。”柳儿努力压制自己的哭腔,可是从眼底滚落的泪珠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你都不知道,前些天,你真的差点把奴婢二人吓死了...”
要不是定北王府那边的侍卫时不时给她们带个消息或者让她们办办事,给夫人传传话,只怕夫人又要因为担忧而大病一场了...
“这些天在外头,也多亏了‘容嫂子’,要不是嫂子在夫人身边劝解,咱们只怕都得把时间用在开导夫人身上了。”
容嫂子?
苏岁安眉心一跳,脱口问道,“她现在人呢?”
柳儿摇头,“没有跟回来,夫人离开暂住的地方时候,‘容嫂子’主动留下来说要跟收留我们的主家道谢,谢过主家后,她就要回乡下了。”
这种理由...
要是旁的人说出口,苏岁安或许还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