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听完她的哭诉以后。
苏康的脸色微变。
嘴巴嗫喏,好半晌,才挤出了几个字。
“是为父的错。”
简短的一句话,仿佛抽走了苏康所有的精气神。
有那么一瞬间,苏岁安都要以为苏康真的被她所说的话给撼动了。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人所在的角度不一样看到的是非对错也不同,发生了的事情既然已成过去,与其追悔,不如好好弥补当下及以后。”
苏岁安转身,没有看苏康,连语气也相较于之前冷淡了许多。
“定北王世子何在?”
与其苦苦维持明面上的“父慈女孝”,不如早些挑明自己的态度。
后续若是苏康还要执迷不悟地选择昌平侯府,那她...
便弃了这个父亲。
苏康看着女儿冷硬的背影,再回想女儿所说的一切,所有想要为自己辩解的话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世子离开没多久,此时应该到廊下,你若是脚程快些,应当能与他遇上。”
“好。”
不等苏康多说其他,苏岁安已经快步离开了。
即使知道苏岁安在这个时候与傅景荣私交甚笃并无好处。
苏康还是没舍得说苏岁安半分不对。
他...
之前确实错得厉害。
所幸,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能有机会弥补上一世的所有遗憾。
这一世,就由他担起做夫君、做父亲的责任吧。
...
苏岁安步步生风。
很快就赶到了抄手游廊。
回廊下。
一个身穿素色织锦云纹束腰长袍的身影负手而立。
单看背影,身影的主人器宇轩昂,一身雍容气度足以让人忽略身边站着的侍卫。
然而,在转过身来的那一刻...
苏岁安真的有一种想让他转回去的冲动...
这张脸倒是给她的冲击力极大,让她想入非非...
就是...
太过稚嫩了。
苏岁安感觉自己稍微有那么一丁点不正经的想法,都觉得是罪过。
傅景荣显然就是在这里等着苏岁安。
连转身看向她的目光都格外专注。
此时的他,与昨晚那个叫嚣着要热“叫花鸡”的人判若两人。
“世子。”
苏岁安上前行礼。
傅景荣扬手,周围的侍卫纷纷退后了几丈。
“都说明白了?”傅景荣挑眉。
看他的样子,似乎早就猜到她去见父亲了。
苏岁安点头。
“说明白了。”
傅景荣颔首,“人都有一张嘴,有些事情,说明白了,误会自然而然就解开了。”
“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你父亲从回来以后就坚决住在这里,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其中缘由?”
傅景荣的一番话,成功提醒了苏岁安。
这些天,苏岁安的人光顾着盯着昌平侯府以及顾国公府。
苏康的存在感低得她都可以把人忽略的程度。
再加上这些天,苏康压根就没有去过昌平侯府...
“如果我没猜错,你父亲,可能也回来了。”
傅景荣的声音低沉,仔细一听,还带了一点诧异。
苏岁安回想起这些天苏康确实都在围着娘亲以及池儿转,对于圣上什么时候下旨、有没有朝中大臣上门,似乎兴致不大...
后知后觉的她,顿时红了脸。
“那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岂不是...”
被当成笑话一样了?
傅景荣像是看出了苏岁安的顾虑,“若是苏将军真的回来了,想来他能与你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