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早已有心理准备自己会再次碰上软钉子。
傅景荣还是忍不住失落了一下。
“我以为,这些天我一直在明示暗示,你多多少少,会明白我的心意。”
苏岁安耳根一热,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不谈。
“昨晚的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昨晚刺客的问题, 已经在她的心里憋了一宿。
再不把问题解决,她只怕还会继续失眠。
傅景荣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前一刻还熠熠生辉的眼眸,此时一片黯然沉寂,了无生气。
尽管如此,他还是回答了苏岁安的话题,“之前我带着手上的人捣了的盘踞在洛京外的匪窝,如今逃跑的余孽缓过来了,想要来打听胡一刀的下落,顺便寻仇。”
傅景荣说出来的结果与自己的猜测大差不差,苏岁安垂眸,“他们是如何混进来的?”
傅景荣轻嗤一声,“有允王在,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大麻烦。”
在剿匪发现匪窝里的人数对不上时,傅景荣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
所以他才会让人密切留意洛京之中的动静。
还真让他的人发现了前些天混进了洛京的其他人。
昨晚他的人能及时赶到,从来就不是凑巧,而是他早已布好了局。
“确实也是。”
苏岁安的声音响起,傅景荣把飘远了的思绪收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也许上一世她真的受罪太多,所以傅景荣很明显感觉到,苏岁安在提起允王时候,那一股浓郁得几乎要化做实质的恨意。
“允王不除,始终是祸害。”
短短几个字,像是从苏岁安口中硬挤出来似的,字字力度极重。
苏岁安至今还记得允王上一世觊觎她娘亲的事情。
若非觊觎,给苏祺顺天大的胆子,他也绝对不敢把纪兰双送到允王的床上。
可是,允王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她母亲。
这事至今依旧是个迷。
不管这一世他见没见过她母亲,允王,都必须要死。
心中恨意太过浓郁,“允王必须要死”这几个字,苏岁安无意识地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
傅景荣郑重其事地颔首,“一切有我。”
短短四个字,仿佛重如千钧。
对苏岁安来说,合作伙伴的承诺,就是最好的定心丸。
尽管得到承诺以后,她也没有完全指望傅景荣。
回想上一世定北王府因为余孽的事情覆灭。
尽管两人已经知道了前朝余孽认错了主子,苏岁安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世子以为前朝余孽的应当如何?”
傅景荣轻嗤一声,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区区余孽,不足为惧。”
听听,听听。
什么叫“不足为惧”?
“你倒是笃定。”苏岁安咕哝一声。
傅景荣能坐得住,她坐不住啊。
苏康才回京多久?
参加宫宴就有余孽来搅局。
明庆帝又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可以做文章的机会?
现在不动,不过只是看在苏康在玉门城九死一生回到洛京的份上罢了...
苏岁安有感觉,若是她再不做点什么让赵清婉自行把那些余孽暴露出来,只要时机一到,她们一家依然很大可能要走回上一世的老路。
只要一想到最终结果是兜兜转转回到原点,苏岁安难免有点郁闷,“该死的前朝余孽,除了刺杀就没有其他办法弄死自己的仇人了吗?每次光复前朝的旗号打得响亮,结果还是草包一片。
要真有这种本事,不会自己想办法选几个心甘情愿的人,让皇上沉醉在温柔乡再一到解决了他?虽然费脑子,好歹也没那么费人啊...”
隔着纱帐也能感觉到来自眼前人的怨气,傅景荣嘴角挂着一抹无奈又宠溺的浅笑。
若不是他此时十分不文雅地趴在床上,就他的身姿以及气质而言,还真有那么几分出尘绝世的仙风道骨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