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务必要让她满意?
这话听着怪怪的。
苏岁安强行压下自己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抿唇别过视线,转移了话题。
“把牢门打开。”
“是。”暗卫恭敬朝苏岁安垂首,转头朝另一边扬了扬下巴,“把牢门打开。”
另外几个同样身穿定北王府暗卫劲装的高挑男人从暗处涌出,其中一人取出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挂在牢门前的锁。
铁链撞击在铜锁上的声音,清脆响亮,吵醒了迷昏中的洪氏。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
她这一说话,正脸几乎面向苏岁安的方向,在地牢的火光映照下,苏岁安看清了如今洪氏的样子变化。
与苏岁安印象之中的雍容华贵相比,现在的洪氏瘦骨嶙峋,头发花白,连向来保养得宜的容貌更是爬上了一道道岁月的痕迹,除了五官依稀能看出是曾经洪氏,完全没有半点当初洪氏那副大气的雍容模样。
与其说那妇人是曾经的昌平侯夫人,还不如说她更像一个偷穿了富贵人家衣裳的乞丐婆子。
她慌张,无措地挣扎。
待看清站在暗卫身后的苏岁安,洪氏的脸色一变,嘴唇嗫喏,竟一时半会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苏岁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双手环胸,“好久没见。”
从谢亲宴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三个月没见到了,可不是好久?
只是...
“你个恶毒的小蹄子,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忘了侯府是怎么对你们一家的?没有侯府,你们到现在还是一家子泥腿子...”
回神的洪氏看到苏岁安出现在自己眼前,第一反应就是苏岁安遣人将她抓了来。
在她眼里,苏岁安不过只是昌平侯府的一个养子之女,区区养子之女居然敢动她?
简直是反了天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昌平侯府这个魔窟逃离,又怎么可能愿意重新回去昌平侯府那个牢笼?
“你要是识趣就立刻放了我,否则,等我出去...”
这或许是洪氏有史以来对苏岁安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可惜,苏岁安对她的咒骂置若罔闻。
任由她身边的侍卫押着她,也没让人堵上她的嘴。
一直到洪氏骂累了,停了下来。
她才伸手揉了揉耳朵,不耐烦地问身边的暗卫,“现在洪锡儒在做什么?”
不明白苏岁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暗卫还是恭敬地回答,“洪府去城外的马车被截下,洪大人经过一番排除,把目标锁定在永安伯府上,如今大概还在找永安伯府的麻烦...”
暗卫的话一出口,苏岁安还没有反应,洪氏就先尖叫了出声,“你说什么?”
洪府去找永安伯府的麻烦?
洪府跟永安伯府两府勉强算得上是姻亲关系,要是大哥真的像苏岁安的人所说,去找永安伯府的麻烦,那么...
“苏岁安,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洪氏浑浊的眼里盈满了恨意。
要是永安伯府跟洪府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闹翻,那么,与永安伯府私下交好的大臣势必也会针对洪府。
而洪氏在被洪锡儒接回洪府的时候才知道,因为谢亲宴的事情,洪府被昌平侯府牵连,在外名声变得极差,外公早已因为洪府一直被弹劾的事情奔波得心力交瘁...
要是洪府再被弹劾,只怕...
“苏岁安,冤有头债有主,即使你是因为谢亲宴的事情对昌平侯府不满,也不应该迁怒在洪府身上...”
洪氏嘶哑着声音朝苏岁安干嚎,仿佛苏岁安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苏岁安轻笑一声,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走到洪氏身边。
“首先,我这不是迁怒,洪府这些年的做派让人恶心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洪锡儒更是做出了许多让人罄竹难书的事情,所以墙倒众人推,不能怪我;
其次,谢亲宴的事情,是昌平侯府自食恶果,与我无关,我的确对昌平侯府不满,可是没有必要脏了自己的手,昌平侯府的每一个人都有弄死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