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言放出一缕神识,神识可见之处,云雾之气浓如水墨,无数的幽绿之光似如星星在眨眼,一闪一闪的。
幽绿之光并不像星星般令人心悦,这些幽绿之光如九幽地府里恶鬼在盯着人看,令人心颤胆惊,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越往前走,这鬼哭狼嚎之音越来越小,最后是不闻其音。
后方已无追敌,普信大师加快脚步,行至苏谨言身旁,普信大师有意落后苏谨言半个身形,这一路行来,普信大师已看出,众人皆以苏谨言马首是瞻,非是仙气飘飘的紫衣少女。
普信大师看向苏谨言的侧面,他犹豫了一下,道:“施主,众人一路拼杀,已显疲惫之色,前方雾气蒙蒙,不知凶险何时再现,可否停下,令众人恢复些气力,再行前往?”
这一路往云雾之处行来,非是只有蝶舞山庄的人和天泉寺的和尚跟上了苏谨言五人的脚步。
唐门、青城,百鹤门,五花楼,青城,唐门,逍遥轩,天武阁,丐帮都有不少人跟了上来,日月教的人竟也跟了上来,还有些许人苏谨言并不知他们为何门何派,或者这些人如他一般无门无派。
苏谨言感到很是怪异,山坳之中并未见如此多的人,这时的人数竟比在山坳之中所见还多,好似不减反增,这些门派中人加起来,足足有三百号人吧?
苏谨言不那么确定,黑压压的一片,两百号人肯定不止,应是远远超出这个数。
管他多少人,确如普信大师所言,一阵拼杀,众人皆显得颓废,有的身上衣服破烂不堪,有的衣服沾着血,还有的脸上,手上都沾着红色,灰头土脸,神情萎靡。
还真得停下来,待众人休整一时,再言前行。
苏谨言并未收回神识,前方幽绿之光闪闪,恐怖至极,他不知杨紫衣是否知晓,若再前行,众人跟随,这事必须先讲与众人知晓,否则突见如此恐怖之景,这胆子小的,只怕魂魄都会被吓飞,搞个不好,这才刚刚稳定的局面,只怕会再次乱起来。
苏谨言看向杨紫衣,杨紫衣停下了脚步,朝苏谨言露出如粉桃般的笑脸,“苏哥哥,我听你的。”
声音娇糯,神情可爱,苏谨言有一时呆滞,杨紫衣此时又似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且乖巧可爱。
未有多想,普信大师还等着他回话呢,普信大师得到苏谨言的首肯,普信大师便让众人原地休整。
其实有了杨紫衣这句话,普信大师知道他提的意见已被采纳,他可以发话让众人原地休整的,普信大师问的是苏谨言,他当然还是想得到苏谨言首肯。
一行人原地休整,普信大师让各门各派选出一些人戒备,以防不测。
夜莺,红鸢和魅影待在一起,话语不断,白浅浅站在了杨紫衣的身旁,当然也就是与苏谨言站在一起。
待众人安定下来,福得全,财得旺本想过来问候,夜莺已悄悄告知他们,粗犷汉子是苏谨言,那自是要上前见见,却见普信大师朝苏谨言走去,他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施主,两位女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普信大师双手合十。
苏谨言一愣,见鬼了,都易成一个粗犷汉子,杨紫衣认出了他,普信大师竟也认出了他。
苏谨言看向普信大师,道:“大师,苏某这易容之术虽不是天下第一,可也为一绝,不至于这么好认吧,况且苏某在天泉寺也没见过大师两回,苏某实在想不明白,大师是如何认出苏某的,还请大师告诉苏某?”
苏谨言一口气讲了如此之多,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才至于对普信大师滔滔不绝。
普信大师神情上的些微变化,苏谨言竟因说话太快,以至于没有看见。
普信大师心忖:苏施主呀,老纳又不是拥有通天神眼,怎知你易了容?还不是这位女施主喊施主为苏哥哥,老纳才喊你苏施主吗?苏施主你竟然问老纳如何识破这易容之术,苏施主你这是自己漏了底,竟不自知,实乃可笑。
这些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普信大师沉默片刻,看向正和魅影聊得热火朝天的夜莺,言道:“那位女扮男装的女施主,”然后普信大师又看向杨紫衣,接着言道:“还有这位女施主。”
普信大师话音停顿了片刻,盯着苏谨言的眼睛,道:“还有苏施主,你自己告诉老纳的。”
苏谨言默想一时,他明白了过来,苏谨言恨不得捶胸顿足。
前有杨紫衣识破了他的易容之术,这普信大师一声苏施主,令苏谨言又认为易容之术被识破,这不解之下,心急道出了真身,还以为是普信大师识破的。
愚昧呀愚昧,粗犷汉子的脸现出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