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喧哗?”高位之上传来不悦的声音。
姜柚宁心下一颤,上前一把扶起闻风临,笑得和颜悦色:“皇上,这位大人说舍不得您,想进来给您磕个头再走。”
此言一出,闻风临愣了,李公公也愣了。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唾弃:好一个无耻之徒。
祁承御淡淡地开口:“无事便退下吧,若是这起案件没查清,朕定要赐你六十杖。”
“是!皇上。”闻风临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抬眼仔细地观察了姜柚宁一眼,决定不计较。
接着又脱口而出:“这位公公,你娘死了没?”
殿中骤然安静下来,六只眼齐齐看向他。
李公公是惊愕的,皇帝是无语的,而姜柚宁是怒气蒸腾的。
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位大人,我娘死没死不劳您关心,但以您这个年纪,您娘肯定死了。”
这人有病吧?有这样问候别人的吗?突然脚痒,很想在他的脸上碾几脚,让他学会好好说话。
话刚出口,闻风临便后悔了,真是脑子被门夹了,说话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本官不是这个意思,说错话了,公公莫怪,本官只是觉得你与故人有些相似,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他勉强地笑了笑,提及故人,平日玩世不恭的眸底滑过一抹痛楚。
姜柚宁见他一脸哀伤,怒火瞬间被浇得七七八八,谁让自己今天夹了他的手,又夹了他的头,还给自己跪了,算是扯平了!
于是便道:“大人节哀顺变。”
闻风临此时如霜打过的茄子,蔫了巴巴,俯身道:“臣告退。”
随即转身离去,平日不减风华的背影此刻看起来有些佝偻,看得姜柚宁不由生出一丝同情,那位故人对他应该很重要吧?只是提及,便伤心如此。
“倒茶。”
这一声拉回她的思绪,她还惦记着银票,瞬间眉开眼笑,开口制止了李公公的脚步。
“李公公,让奴才来,奴才总要学会沏出皇上爱喝的茶,以后才能更好的伺候皇上。”
李公公咬了咬牙,认为她在挑衅,听这意思他可以退休了,以后由她顶替位置是么?这兔崽子,太嚣张了。
姜柚宁殷勤地跑去沏茶,随后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来到皇帝身边。
“皇上,茶来了,您小心烫,要不奴才帮您吹吹?”她挂着狼外婆的笑,而不自知。
祁承御刚伸出拿茶的手,听到这话顿住了,随后面无表情地拿起茶盏,开口道:“不必了。”
姜柚宁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脸哀怨:“皇上~你还记不记得,这个?”
她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咳咳……”祁承御见到这个动作,猛然被茶水呛了一口。
她赶忙上前给他拍背,关怀道:“皇上,您没事吧?”
祁承御身子一僵,随之反应非常大,侧身避开:“放肆,谁让你碰朕?”
姜柚宁张了张嘴,有些讶异,这狗皇帝今天怎么了?火气那么旺?以往碰到他,他也没那么生气啊?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奴才该死,皇上恕罪。”她跪了下去,心里有些难受,莫名其妙被人吼,谁都受不了。
阿西巴!还是这个狗男人不想给钱,变着法子赖账?那她一定拿把菜刀,跟他探讨一下,肢解有几个步骤。
祁承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情就是莫名的烦躁,早上被太监碰到身子,他就很恶心,但是被她触碰,他竟不排斥,这个问题令他今日很是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