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他才回过神,将盒子搁置一旁,吐出一句:“嗯。”
嗯?嗯?嗯?嗯什么鬼,她的牙突然很痒,想咬死这个狗男人。
收了她的礼,不用开口表示两句吗?比如他很喜欢,然后龙心大悦,随意赏她个千两万两的么?
这个朝代是有颜料的,但极其稀有,颜色也就那么几种,制作过程极度繁琐,堪比奢侈品。
姜柚宁拧起眉,觉得今日的皇帝非常不对劲,往日再冷冰冰也不会这么渗人,今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谁惹他了?难道是自己?不应该啊,这礼都送了,态度也诚恳,他在不爽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嘿嘿,皇上,您是不是染风寒了?为什么对奴才冷暴力?”她一脸的关怀备至,丝毫不在意别人能不能get到她的冷笑话。
祁承御终于转头将眼神落在她脸上,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按捺住心里烦乱的情绪,开口问道:“你昨日去了哪?”
想到昨日,她扬起一抹笑,没心没肺地开口:“奴才昨日出门后晕倒了,被人救了。”
是因为这件事吗?所以他生气?不是,是他允许的病假,员工去哪跟老板有半毛钱关系吗?
“被谁救?”他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整个人散发着冰绝之气。
刚开口问完,他眉峰紧皱,他为何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就好像......好像自己的妻子出墙,丈夫逼问一般。
她皱了皱眉,觉得没必要隐瞒,所以选择实话实说:“是端王爷,他正好路过,便救了奴才。”
搞什么飞机?她被人救了,他看起来好像不开心的样子,难道她得病死在外头,他才满意?
“算了!无事,你退下吧,以后去外殿做事吧,不用到朕的面前伺候。”他俊美的容颜上写着明显的淡漠和疏离。
这是他失眠了一晚得出的结果,她不在自己面前晃,自己应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是他魔怔了,本想让她离开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是不舍吗?他不知道。
这下姜柚宁傻眼了,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由怒从中来,冷声问道:“不知奴才犯了何事?皇上要调走奴才?”
她姜柚宁并非舍不得这份差事,毕竟她当一个奴才,并没有当出优越感,但她不能忍受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调离,相当于降职去外面洒扫,吹冷风,还是外殿,妈的!
这种天气,外殿多冷,她一向怕冷,在外面待一天得穿几件衣服才够抗寒?好吧,归根结底,她还是贪恋这养心殿的温暖。
“朕调走一个奴才,还需要给理由吗?”祁承御将手中的笔重重搁下,看向她的眸底冷茫暗藏:“姜柚宁,朕看来还是太纵容你了,导致你如今尊卑不分,还是一如既往的放肆。”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她做的那些事,对一国君王来说,砍她一百次脑袋都不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并非没有底线。
听到这话,姜柚宁气得嘴都歪了,以往对他的同情现在拿去喂狗,就算他是一个好皇帝又怎样?去他的大义。
她无法克制内心的愤怒,不经思考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行啊,那皇上就不要说什么调离外殿这种话了,干脆下道圣旨,放奴才出宫吧,奴才现在就想走,这种卑躬屈膝的活,谁爱干谁干,反正奴才是不干了。”
主打一个直接摆烂,爱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