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御踏步而来,门廊灯盏的光晕洒在那张俊美艳绝的脸上,摄人心魂。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万福金安。”众人跪下行礼。
“起吧。”皇帝应声,经过姜宁面前时,扫了她一眼,感受到她冷漠的无视,也不跪下请安,脸上明显写着还在生气,他随即蹙了蹙眉,一言不发地往里走。
“谢皇上。”众人起身。
姚锦云经过姜柚宁身边时,脚步有一瞬的停顿,接着也往里走。
“皇上......”袁敏仪哀怨地看着祁承御,挣扎着要起身。
谁知道皇帝竟是冷眼旁观,这让她的动作一僵,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爬起身在床榻上行了跪拜之礼。
颜书婉心疼袁敏仪,便开口道:“皇上,妹妹刚小产,还是让她躺下歇息吧。”
祁承御默而不答,只凉凉地扫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冷气袭来,令她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深邃的眸折射出精光,像幽冥的磷火,令人胆寒,嘴角似笑非笑下令:“来人,传刘御医给丽嫔诊治。”
话音刚落,便有太监领命而去。
袁敏仪心里咯噔一跳,恐慌的感觉更加强烈,不敢说话,更不敢起身,垂下的眸闪烁着不安,手指紧紧抠着被角。
皇上这一举动令她有些破防,刘御医是皇上的专用御医,她收买不了,只能稳了稳心神,安慰自己孩子没了,查不出来月份。
这时殿内安静下来,静谧无声。
姜柚宁也不走了,她看着气氛不太对,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决定留下来看这场好戏。
不管是丽嫔还是贵妃,看她们倒霉,都是她喜闻乐见之事。
而姚锦云神色如常,她来时遇见皇上,先把事情交代了,皇上只是凉薄地看了她一眼,但并无责怪之意,想必心中有数,她也不必担心了。
这袁敏仪敢在皇上眼皮底下玩心机,就应该有被发现并且丢命的觉悟,她今日摔的那一跤看着就假,明显是故意陷害,但用龙脉害自己?她不觉得丽嫔有那么蠢,这件事明显有蹊跷。
不多时,留着白胡子的刘御医手里拎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进门先行了礼:“参见皇上。”
祁承御端坐在内室的罗汉榻上,神色看不出息怒,开口道:“平身,给丽嫔诊脉。”
“是,皇上。”刘御医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心惊胆战地走到床榻边开口:“劳娘娘躺下,方便老臣诊脉。”
袁敏仪强压下紧张的心绪,这件事已经脱离她的掌握,走向不应该是这样,但此刻她只能躺到床榻上,伸出细白的手腕。
刘太医往手腕上铺了手帕,将手放上去,细细低地号起脉搏。
所有人的视线都往这边移,整个内殿瞬间安静下来。
片刻,刘太医严谨着一张脸开口:“娘娘,劳您将另一只手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