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玄嗤笑一声:“说吧!怎样才肯借兵马,随你说。”
只要能护着萱儿安全回到西烨,他许多一些利益,也是值得。
“朕可以谈交易,借你兵马,但姜柚宁不能离开。”
祁承御俯视而下,没有半分犹豫,语气坚定。
赫连玄脸一黑,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砰”的一声,茶水溢出。
“东临皇,你该明白,孤可以断了东临武器的供给,想必北沓会很乐意见到,萱儿是孤的亲生骨血,孤已经找了十五年,她既然答应说要跟孤回去,那就是不想留在东临,你何必强留?”
这话一出,刹那间!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窒息的压迫感,双方的眼杀一触即燃。
祁承御分毫不让:“摄政王,你的王位都要不保了,眼下还敢在朕的地盘带走朕的人?朕若一声令下,别说姜柚宁,就连你,也别想离开东临,西烨太子应当也很乐意朕这么做。”
“你敢......”赫连玄脸色铁青,失控地将桌上的茶杯扫落于地,胸口气得起伏,怒道:“你竟敢威胁孤?”
他自摄政以来,没人敢威胁他,今日竟是被这个臭小子逼迫,并且看得出来,祁承御是认真的。
祁承御脸上挂着轻柔的笑意,与他眸底阴沉截然不符,开口道:“若是姜柚宁认您为父,将来朕迎娶她为后,还得称您一声岳丈,若是她不认您,那您对朕来说便是西烨的王爷罢了,若是摄政王因此与朕兵戎相见,朕随时奉陪!”
这意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人,甚至不惜开战。
赫连玄气到极致,反倒冷静下来:“祁承御,你以为这样做,萱儿就会爱上你么?她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还不如放手成全她想要的,纠缠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他这几日跟着萱儿,怎会看不透她的脾性,他都摸透透了,不能拿她与温顺的闺阁女子相比,她就是一匹难驯的野马,狂得很。
这点像他,挺好的,就是萱儿不懂藏好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轻易就被人看透,还是太年轻啊!
“朕与她的结果如何,不劳摄政王费心,摄政王还是想想怎么安全回到西烨吧,这一路想必有无数的刺杀等着你,难道你要姜柚宁跟着你面对这些危险么?”
不得不说,最后这句话,还是挺戳赫连玄。
他就是担心这个事,才舔着脸来找祁承御借兵马,谁知他油盐不进。
他现在左右为难,带萱儿走吧!危险。
不带!萱儿又执拗,东临皇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她了?平日爱搭不理的,今日竟会答应跟他回西烨,肯定是被这个臭小子伤了心。
罢了!还是等他处理好西烨的事情,再来接她回去,眼下她呆在东临才是最安全的,再说她那牛脾气和身手,连他都打,想必没几个人敢欺辱她,除非是这个臭小子。
想到这里,他眼带凶光直射高位:“待孤回西烨肃清那帮逆党,定然会回来接萱儿,到时希望东临皇能尊重她的意愿,若她不愿,孤自是不会强迫,若她愿意,东临皇还拦着,那就莫怪孤的铁骑踏平你东临国土。”
眼下只能让女儿失望了,他可以受伤,但不能忍受女儿再受一点委屈,虽然他的罪过比较大,但想想萱儿过得太苦,在往后余生,他只想让她快乐地活着。
“朕就不送摄政王了,请。”祁承御直接下了逐客令,他压抑了一下怒气,等下就去找那个该死的女人算账!
居然还未死了离开的心,跟赫连玄回西烨都答应,看来真是厌极了他!
“哼!你别太嚣张,既然你要留萱儿,那就给孤护好了,她若是少一根头发,孤对你不客气。”
赫连玄站起身,宽大的玄色袖袍一甩,最终还是把气憋了下来,迈着大步离去。
*
姜柚宁正陷入烦闷无处发泄的情绪中,大殿门口走来一个人,是祁若璃身边的小厮陈溪。
她皱了皱眉,待他走近,开口问道:“可是王爷有什么事?”
陈溪上前,笑了笑:“姜公公,王爷无碍,今日就要出宫回王府,特意让小的来跟你说一声。”
这两日姜公公没有去重华宫,王爷看起来有些失望的样子,御医倒是来了十几个,一天把十几次脉,开了许多药,灌得王爷叫苦,能走动了,便选择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