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把人松开，捧起谢寒卿的脸，深深凝视他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我也想啊，可你会同意吗？”

顿了一下，苏木继而道：“寒卿，这很好猜。你大概不记得了，每次遇见谢清逸，你都对他露出了愤恨的眼神。”

两人差不多大，之前又素不相识，不存在交恶；谢寒卿来自小宗门，而谢清逸是五方家族谢氏嫡系，两者在日常生活中没有交集，没有交恶的时机；入学后，谢寒卿也从不去灵院。

再结合谢寒卿对君扰烟骂谢氏的态度，综上所述，谢寒卿跟谢氏有过节！

他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条腿卡在谢寒卿双腿之间，双手被拍开之前捧着谢寒卿的脸。

苏木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试图照亮掌中人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寒卿，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只有慌乱的时候才会不合时宜的开玩笑。苏木的手指轻轻地滑过谢寒卿的眉骨，他静静地欣赏着谢寒卿那红得仿佛要滴血的耳尖。

苏木这话说的相当委屈，谢寒卿砰砰跳的心脏缓和了几分，仔细想了想，他确实不允许其他人擅自主张插手他的事。

但他只是不想连累任何人。仅此而已。

“寒卿，我很高兴能为我所在乎之人做些什么。”所以我不介意你利用我，但请别瞒着我。

苏木破罐子破摔，直接挑明。

这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了，谢寒卿也不是木头，瞬间就听出苏木“所在乎之人”是自己。不争气的心脏又砰砰跳得飞快。

“你……”谢寒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忘了惊讶苏木居然从平常的细枝末节推测出他有仇家。

他从未想过，苏木会对他有如此深厚的感情。这种被人在乎、被人珍视的感觉，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熟悉吗？当妹妹谢雪姬关心、询问他时，谢寒卿也感受到关心，但他坚决不吐露一丝当年的事，让谢雪姬想帮忙都无从查起；陌生吗？谢寒卿惊觉，他竟有了向苏木倾诉的念头。

都说，人的心是世间最不可控的，再坚定的想法都会在不起眼的瞬间改变。

“你这话说的，我都要感动了。”谢寒卿拍开脸上的爪子，才发现他们俩的姿势过于暧昧了。“是因为我这张脸？”

苏木虽是灵修，但他的手不像人族那般细嫩，反而比较粗糙，更像是武修的手。他那手捧着清冷俊美的脸，如同上好的瓷器一般。

谢寒卿的五官精致而立体，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了。

此刻，他的脸上泛起的微红，却为他增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被苏木困在椅子坐了半天，谢寒卿终于发觉，他本可以一开始就推开苏木。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

“一半一半吧。世人对魔族的一些评价还是挺对的。”苏木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