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声色是不对的。
断断续续了好几次,每一次谢观南都提醒自己,一定得结束了,他脑子清醒的瞬间还会这样自省,但只要被季熠用那双会说话的丹凤眼直勾勾盯着,那些理智瞬间都变成了齑粉。
最后谢观南甚至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观南?”又不知过了多久,季熠摇晃了一下怀里的人,发现已经得不到对方及时的反应了,谢观南整个人瘫软在他身上,并且迷迷糊糊地已经快睡过去了。
耳畔隐约能听到打更的声音,季熠不自觉地朝窗户望了一眼,虽然紧闭的窗扉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他的嘴角还是微微上扬,浮起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康源坊的富户大多喜静,不会那么快有大的动静。
季熠轻轻抱着谢观南侧身,拨开他后颈的散发,手掌沿着他脊背那条蜿蜒的曲线抚摸着,又在每一处红印上多停留了片刻,谢观南被摸得痒了,发出细细的咕哝,只是声音太低听不清他念了什么。
“说什么呢?”季熠把人搂紧了,从背后贴上去在谢观南耳边又问了一次。
潮湿的身体带着欢好后独有的气味和敏感,这一搂一贴近又生生把谢观南弄醒了。
“嘭!”
就算刚刚没醒,也会被突如其来的爆竹声给惊醒,随着此起彼伏的轰鸣声越来越响,谢观南终于完全摆脱了睡意,他转了个身、正面对着季熠眼神迷离地问:“子时了?”
季熠笑了一下当作回答,康源坊的爆竹声比市集和其他坊少一些,但到了子时总还是会有守岁的人不怕惊扰邻居地燃放起来,所以没有盯着时辰守岁的人听到这动静也就知道,这一年过去了,天亮后就是新的一年了。
谢观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不在叫嚣着酸疼,但过年的喜悦还是支撑着他抬起手把季熠揽过来亲了一下:“你的生辰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全天下的人都在为你庆贺,寿星公,岁岁平安。”
“嗯!”一整晚的缠绵悱恻到此时如同一场盛宴行至尾声,又仿佛是一支曼妙的乐曲奏到了最绝妙之处,婉转悠扬、余音袅袅,也不偏不倚,每一个音都刚好踏着季熠最心动的节奏,他甚至希望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让整个世间只剩下谢观南与他。
这一整晚季熠都觉得他好像是在做梦,一个他从没能拥有过的美梦。可是他拥抱着谢观南,看着、听着、触碰着,他知道谢观南是真实的,这一切也都是真实的,如此踏实、安稳的美好。谢观南带给他的,是这世间无上的极致愉悦。
“我也祝观南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