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母女情深,岑雪君却只觉得委屈。
出生便被奶母掉了包,这又不是她的错!
既然嫌弃她生长于乡野,为何还要把她找回来?
南枝见她泫然欲泣,轻轻抚了抚她的胳膊,拉着她告退。
将蛊虫还给她,心里盘算着。
既然母蛊已经到手,便该找个机会治好岑雪君。
离开太师府了。
回来院子,她拟了张药方,将解药分散,兑在药方里。
这样便能逐渐缓解岑雪君的哑症了。
一切安排妥当。
她等着今晚元陌来见她,迫不及待地想与他分享事成的喜悦。
然而……
直至月上柳梢,元陌都没过来。
她有些担心,在门口急得转圈。
又过了良久,岑令晟疾驰归来。
马刚停稳,便跳下了马背。
南枝愣了一下。
在太师府住了良久,却并未与岑令晟说过几句话。
她压住心下不安,屈膝见礼。
“大少爷。”
却被岑令晟一把托住手肘。
“元夫人,元侍郎出事了!”
南枝一惊,虽早猜到元陌遇上了事情,但亲耳听闻还是惊惧。
她反手抓住岑令晟的手,勉强克制着,方才冷静下来。
不至失态。
“大少爷说……元陌怎么了?”
岑令晟看着她松开的手,眉目沉了沉。
“元侍郎因赋税问题不明晰……下狱了。”
南枝心跳停顿了下,有些呼吸不畅。
“元陌上任不过数月,赋税问题,与他何干?”
分明是被推出去顶罪了!
抑或……
南枝脑海中闪过太子的身影,她面色阴了几分。
岑令晟似乎也看透了她的猜疑,轻轻嗯了一声。
“父亲在东宫,让我回来……提前告知。”
果然,不出一刻钟。
东宫传召。
以太子身体有恙的名义,传召……南神医。
不是元夫人,而是南神医。
南枝咬了咬牙,正要上车。
岑令晟跟了上来。
“我陪你?”
南枝怔了一霎,还是谢绝了。
“不必了,多谢大少爷。”
上了马车,岑令晟还站在原地目送。
拳头攥得紧紧的。
南枝视而不见,满心都是对元陌的担忧。
进了东宫,太子正独自在用晚膳。
见她来了,不紧不慢地邀她同饮。
南枝哪有心情,直奔主题。
“太子寻我,所为何事?”
太子笑了笑,目光流连在她的腰臀。
“南神医,急什么?坐下,孤与你慢慢说。”
南枝没了耐心,径直问道:
“怎么样,你才能放了元陌?”
太子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诧异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却也宽心。
“你知道了,也好……”
他在空座前摆了一个酒杯,示意南枝就坐,也不再遮掩。
“做孤的侍妾。”
“呵……不可能。”
南枝嗔笑,语气中满满的不屑。
太子有一瞬羞恼,但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做孤的侍妾,待孤登基,你就是妃,不比小小的侍郎夫人好吗?”
南枝嗤笑着摇摇头。
“宁做贫门妻,不做高门妾的道理,太子可曾听过?”
太子倒酒的手一顿,眺目。
“那若是孤……逼你呢?”
南枝的目光凛了凛,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