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在海上随着波浪飘飘荡荡,王尔每日躺在床上沉浸在零食和刷手机中,这让他难得有了几天闲暇时光。在湾岛补给的一天,王尔下船买了巨量的特产和零食,引得风铃频频皱眉。风语倒是很开心,每天从船头跑到船尾,看到鲸鱼或者海豚还会激动的叫起来。
难得和平了许久,最近的世界局势似乎变得有点动荡了起来。似乎伴随着空岛科技带来的经济红利缓慢消退,世界经济再次由高歌猛进转入趋于增速减缓的周期,像历史不断重复的一样。各大政治体间的矛盾似乎也从繁荣的掩盖重新浮出水面。
不同的声音和不和谐的声音多了起来,甚至在一些地区还爆发了小规模的冲突,连华夏和北美这种超级政治体都难以独善其身——印地地区由于长期积累的人口问题再次爆发内乱,同时在印度洋与南海与北美和华夏出现了摩擦,国内甚至出现了追索高原地区主权的声音。俄欧冲突再起,华夏和北美多次试图将两方拉回谈判桌无果。北美与南美因为违禁药品、走私和移民问题在边境产生了无数次“零星的摩擦和冲突”。
王尔在各种社交平台和论坛上反反复复刷着时事新闻,热点和“网络大神”们的看法、评论和指点江山。甚至还向外语很好的风铃请教了几篇阿拉伯语和俄语帖子里,因为自动翻译不到位产生的疑惑。
因为顺风顺水,游艇十天便抵达了预定的空岛外围海域。数日不见的船长老鲍再次敲响了王尔的房门。
“运气不好,这片海域在冷热交替的季节经常大雾,今天也不例外,看不到空岛。”
“再往里开开。”王尔随口说道。
老鲍摘下帽子扇了两下:“咱们已经抵着空岛海域禁区了,再往里就是管制海域了,现在都可以撞到警示信息了。”
王尔有点费解:“撞到警示信息是什么?”
老鲍笑了笑,领着王尔出了房间走上船头,老鲍又把游艇往前开了开,船头的前面闪了闪,出现了一道可以穿透的无形全息投影屏障,上面有几行硕大的红色字符在闪烁,表明了游艇的信息,注册地,当前坐标以及“您已进入空岛管制海域,请调头驶离的”字样。
“再往前开会怎么样?”王尔问老鲍。
“我没试过,不过听渔民们说会有无人机出来驱赶”。老鲍答道。
“那就再往前开一开。”王尔漫不经心的答道,看到老鲍有些担心和犹豫,又补了句:“没事的。”
老鲍只好继续驱动游艇缓缓前行,不到五分钟,雾气中出现了两架嗡嗡作响的无人机。外形有点像没有螺旋桨的直升机的双旋翼大无人机的侧翼飞出了十几架摄影爱好者常用的航拍器大小的小型无人机,灵活的围着船上的人们旋转着,不时放出绿色或者红色的扫描线,像一群讨厌的苍蝇。
风铃和风语也走出舱室站在甲板上,风铃正在打电话,这里似乎信号不太好,心情不佳的风铃不时挥手驱赶无人机,风语则有些茫然无措,像个小朋友一样拉着姐姐的手,打量着周围的无人机。
大无人机发出了听起来不太舒服的机械音:“警告,您已非法进入空岛管制海域,相关信息已上报华夏海警,请迅速离开。”
老鲍冲着王尔摊了摊手:“得,回去可麻烦了,咱们撤吧?”
王尔摆了摆手,打断了老鲍,冲着正发出警报语音的大无人机大声喊道:“云中君王,接我上去!”
大无人机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不停的发出警告。约莫十架小无人机迅速的聚拢在王尔身边,发出各种红红绿绿的扫描射线。很快,所有小无人机飞快的收回了大无人机。一架大无人机缓缓下降,悬停在游艇甲板的侧翼,打开了舱门。显然,这些无人机不是为载客准备的,机舱内连个座椅都没有。
王尔招呼老鲍,麻烦帮我们把行李搬出来。王尔的背包几乎没动过,老鲍的儿子很快恭敬的将背包递给了王尔,王尔看到这个大学生用好奇而略带敬畏的目光偷偷打量着自己。接过他递来的背包,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对任何人说今天的事。”小鲍安静而礼貌的点了点头。
不到半个小时,风铃和风语也收拾好了行李重新出现在甲板上,风铃依旧穿着登船时的制服和风衣,王尔之前几次想揶揄的问问风铃是不是带了十套完全一样的制服,每每看到风铃冷淡又略带嫌弃的眼神也就作罢了。风语穿着一件白色的花边领衬衫和一条格子裙,露出了白色的棉袜和小皮鞋之上的一截小腿。风语总是跑来跑去的,似乎不怎么怕冷。
打开了舱门的大无人机不再发出惹人厌烦的嗡嗡声。王尔先让风铃和风语进入了空荡荡的机舱,随后自己也进入了机舱,席地而坐,两条腿挂在机舱外晃荡着,向站在甲板上的老鲍小鲍和随船女仆宾蒂姑娘摆了摆手,原路返回吧,可能十天可能半个月,如果需要我再给你发信息,还来这里接我。老鲍向王尔挥着手,点了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