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道上一间施工队工棚就是童悦找到的安全屋之一。
这里距离公路还有一百多米,中间还隔着一片树林,如果不是有心寻找,还真的不太容易找到这里。
李安然在工棚里面巡视了一番,很是满意。“简陋了一些,只能遮风避雨,找时间修缮一下就好了。”
童悦听了嘿嘿笑,“安然,这个是安全屋,本来就是临时落脚的地方,修好了那些流浪者住进来怎么办?再说这里的地形易攻难守,食物饮水补给困难,根本不适合久住。”
李安然没有犟嘴,他的军事能力接近于零,可怜的一些军事知识也都是以前从网上批发来的那点民间军科,比不得人家童悦专业。
“适合动刑吗?”李安然眨眨眼,意味深长问。
童悦斜眼看向旁边委顿在地垂头不语的苗坤,露出森森白牙,“最适合不过了,喊破喉咙都没人听得见。”
李安然抚掌大笑,“哈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说着话,从背包里面找出一个布包在桌子上展开来,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十把寒光闪闪的小刀。
“最近闲极无聊找人打造了几把飞刀玩玩,好在手艺尚在,十步以内,基本保证瞄准左眼打中右眼。”
童悦听着好像哪里有些怪异,但一时之间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有什么问题。他皱起眉头仔细思索片刻后,终于恍然大悟般地笑出声来:“哈哈哈,这准头跟没练过能有什么区别呢?”
李安然听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尽是张狂之色。大手一挥,便命令手下人将苗坤捆绑在屋子里的一根木柱之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此时,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苗坤竟然突然开了口:“大哥,我苗坤行走江湖多年,早已做好了横死街头的准备。今日横竖都是一个死字,还望大哥能让我死得明明白白,也好让我在阴曹地府之下不至于当个糊涂鬼啊!”
“糊涂鬼?呵呵呵……”李安然冷笑不已,“罗夫人中毒是你下的手吧?罗家胜这笔债又怎么算?”
“等一下,等一下……大哥,我冤枉啊。”苗坤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居然还流下两行清泪,把李安然和一众手下都看愣了,糟老头子戏这么好的嘛?说流眼泪半秒都不耽搁。
“大哥,大哥,罗先生不关我的事,与我无关啊。我……两个月前有人找到我,让我给罗夫人下毒,但是不能毒死,只是吓唬她一下……”苗坤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
“他给了我五万美元,事成之后再给我五万……我其实不缺钱钱,可他给我……给我看……看了我儿子的照片……”
“我害怕啊大哥,我儿子才十一岁啊……”
苗坤好像进入了疯癫状态,缓缓瘫坐在地上,掩面而泣,“他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会配毒,他……他知道我来自哪里……我没有办法,我是被逼的……”
香江的夜晚又潮又闷,体感要比京师差得很远。李安然两世加起来在这里生活超过六年,依旧很不习惯这里的气候。
林间虫儿鸣叫声很是嘈杂,李安然和童悦就坐在安全屋不远的石头上,隐藏在黑暗中,身形晦暗难辨。
童悦扔掉烟头用脚踩灭,开口问,“安然,你相信他说的话?”
李安然猛吸一口,也将烟头扔了踩灭,呼出一口长气,“我信。你知道什么是铼吗?那是一种稀有金属,地球上储量很少,比黄金少多了。这种金属可以造出航空发动机合金钢,有了它,飞机可以飞得更快更远。”
任谁都没有想到,苗坤是个武术好手,当他用指力在木桩上抓出几道印记时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不想与你们为敌,我只想好好过日子。我会医术,会看风水,能赚很多钱。可是他用孩子威胁我,我没有办法。”这是苗坤的原话,李安然相信了。
逼迫苗坤的人是谁?恐怕苗坤自己都不晓得,李安然也不晓得,可幕后黑手他却知道。
“有一次我潜到罗夫人卧室外,听到她在和人打电话。说罗氏集团在智利拥有一个矿,好像什么来矿还是去矿,我听不懂,反正就是一座矿。大概意思就是对方要买,罗夫人不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