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见状，默默退后几步，不再言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莫三四十分钟后……

“唉~”陈小北无话可说，周围弥漫的剑意逐渐消散，石板上的刻痕也慢慢黯淡下去。

“据我们估算，这道痕迹至少还能维持二十三到二十四小时，足够鸦反复观摩几十次。”他思索片刻后补充道。

鸦从深度感悟中回过神来，眼中燃烧的火焰愈发炽烈。他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啸，将所有领悟化为一柄无形长剑，烙印于心。

刀光一闪，亮得几乎能划破天际，割裂生死，瞬间将他劈成两半。周围的树木、墙壁、地面，无一幸免，全被一刀斩为两截。远处，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然炸响。

那得意洋洋的呆头乌明显被吓得一哆嗦，偷瞄了眼李行，冷汗瞬间湿透衣背。“走着瞧！”李行恶狠狠地瞪了呆鸦一眼，紧接着迅速冲出院子。

此刻，他庆幸自己把住处迁到了这片山崖边，直面大海。周围除了呼啸的海风，再无他人。显然，刚才那一击是呆鸦砍中了某个东西。凭他对切割之力的认知，那道剑气本应横扫一切，直至力量耗尽，而非仅仅引发刀光剑影般的爆炸。这次爆炸虽声势浩大，但实际威力却远低于预期。

尘土在远方扬起，很快被强风吹散。“咳咳……”陈小北轻咳两声。乌师兄抖落长袍上的尘土，随手梳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一只羊角仙此刻恰好挡在他面前，数根粗壮树干从地下破土而出，而这棵树的中央赫然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切口，差点将它拦腰斩断。

“还好有你。”李行脱口而出。

“啥玩意儿？”乌师兄额头青筋暴起。

“咳咳，我是说，你力气挺大，能不能帮我挡一下，省得出什么意外。”李行急忙改口。他注意到，吴学长并未穿惯常的黑西装，身上竟是一件运动服。莫非，这位武学长是假冒的？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难道就不允许我让大弟子多练练手？想当年，哥也是魅力四射的男人，八块腹肌！”李行无言以对。

乌学长苦笑：“咳咳，我这是在帮大绵羊领悟自然之道。”羊角仙微微点头，捋着胡须。若被其他同学撞见平日里西装革履、神秘莫测的乌博士做这种事，恐怕下巴都要惊掉。

李行原以为乌学长是为了避人耳目，特意选了这偏远之地。如今他只能装作毫不知情。“羊角仙快要突破了？拿到令牌了？”他试探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世间法则精灵无数，要掌握一种规则，天赋、机遇、时间缺一不可。”乌学长解释道，“别急，你这年纪能超过的人已是屈指可数，月神奥菲莉雅跟你差不多大。”

“你的体系已基本成型，精灵培育也相当成熟，只差最后一点点积累。”他继续道，“我们与部族的争斗虽重要，却还未到生死攸关的地步，再大的困难也总能扛过去。”

乌学长严肃地说：“不过你得知道，接下来我们跟部落的冲突，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烈，他们不会对我们客气的。你想想，在你当上天王前，经历过多少次险象环生的生死之战？”

他其实想说，这还不够。但他突然记起，李行刚晋升天王不久，就遭遇了黑会高层的暗算，还硬生生砍掉对方一条胳膊。虽然李行实战经验可能不如那些久经沙场的老牌王者丰富，毕竟不是年年都有大战，平时大多也就是切磋一下，但李平的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

乌前辈清了清喉咙：“我的意思是，在这场较量中，不管是你、我，还是你的敌手，都有可能动用那种连自己都无法完全控制的禁忌力量，就像……”

他回想起比赛时，恶魔曾释放过一次可怕的死亡凝视，但现在……

恶魔却躲在洗手间里哭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