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茗摸索着,趁着月光来到了后院,好巧不巧,黎观澜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砰砰砰!”
别怪南晋茗,她是真的睡不着了。
“吱呀。”
门从里面被打开,黎观澜脸上灰尘扑扑,看着面前敲门的南晋茗,略微有了一些怒气。
“大晚上不睡觉,来找我做什么?”
南晋茗抿唇,随后装作十分严肃的模样,看着面前的黎观澜:“我看你屋里灯火还亮着,所以就来看一眼。”
“哟,我这住进来还没一个月你就怕我多用了你家香油钱?”
黎观澜的毒舌,南晋茗有所耳闻。
要不是这人医术不错,又走投无路,自己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她。
“你想用就用,我只是睡不着,又看见你房间的灯火还亮着,所以就特意来看一眼,更深露重,总要小心火烛,免得一不小心把我这房间给烧了嘛。”
黎观澜头发花白,五十岁的年纪,身子还十分硬朗。
南晋茗说出来的话也伤不了她,自从夫郎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什么能够成为他的软肋。
“你倒是会说,就算把你这院子给烧了,我这些年来东奔西走赚的钱也够还你一间屋子!”
黎观澜身子硬朗,坐在旁边也不说话,眉毛轻挑,眼睛里面带着着坚毅。
她是老当益壮的,还怕这些小年轻。
要不是夫郎死的早,她……
黎观澜想到了什么,心里有些难过,面上也流露了一些出来,眉眼上面都带着一些伤感。
好好的顶嘴,现在又闹得有些不愉快。
南晋茗也有些头疼,她不常戳人的心窝子。只是黎观澜擅长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从黎观澜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中能够看出来,她对于生活的看重,她知道逝去的人也希望自己能够活得好一些,潇洒一些。
看到南晋茗,黎观澜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南晋茗身上的肆无忌惮,那股冲劲,总是十分吸引人。
“那我可不敢要,你这老本钱,我拿了得天打五雷轰的。”
黎观澜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细长的柳条,看着面前的南晋茗,眉心直跳。
“你发这毒誓,哪一天真瞧上了我这老本钱,岂不是真要了你这命?”
南晋茗勾唇轻笑:“真怕了你不成?你那点儿钱我还真瞧不上的?”
南晋茗虽然喜欢和黎观澜贫嘴,但是对她也有些许的敬重。
黎观澜平日里捣鼓的东西能够救死扶伤,也能够让人一命呜呼,有这种人才在自己身边,也能让她有些底气。
“好啦,你来找我真是来斗嘴的?大晚上不睡觉来看我个糟老婆子做什么?”
黎观澜眉眼惺忪,她熬了好几天才把这药水研制出来。
“潇然做噩梦了,他最近睡眠好像不太好,我来请教请教。”
“请教我?那不得看你自己吗?”
南晋茗抿唇,梦里面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所以来找黎观澜要一点能够安心净神的药,也好让楚潇然好好睡一觉。
“你又想要什么药?”
“安神丸。”
“是药三分毒,你还不如解了他的心结。”
南晋茗听到这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她也想过解开楚潇然的心结,可是真的要面对的时候,他总是避而不谈,不知道他心里就另外顾虑什么。
生死?
生死已经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在一起的时光,能够在一起更好地面对无法预知的未来。
“他真的想要解开心结,就会主动开口。”
“你等着他主动开口?你作为一家之主,你等着男子主动开口?”
黎观澜给南晋茗翻了个白眼,又从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睡不着再让他吃,一次只能服用一颗。”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