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镜澄扫过白染的脸,随后又看着自己的古琴。
这把琴是年少的时候,慕容北棠送给他的生辰礼。
到如今,这古琴还在,旧人却不在了。
现在只能睹物思人,看着这古琴,他已经很久没有弹了。
今日晚上弹上这一曲,心中却多了几分悲凉。
“她倒也真是狠心,竟然当着我的面,也不愿意与我相认。她的心里面不念的半分旧情。”
白染看着面前黯然神伤的南宫镜澄,心里面心疼,走上前去就想要安慰他,南宫镜澄却退后了几步。
南宫镜澄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我怎可放过她?她一直觉得。我就像是一个单纯的弟弟。可是年少时,我对她的心思便也藏不住了。难道她一分也没有看出来?”
“现在倒也好了,她竟然成亲了,我也成亲了。我们两个人恐怕再无可能。”
南宫镜澄苦笑着拿出了墙上挂着的配剑,猛地将剑抽了出来。
白染看了,心下一惊,吓了一大跳,冲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镜澄苦笑着拿着这把宝剑,看着上面森冷的光芒。
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悲凉。
周围的气氛急速下降。
白染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也劝道。
“公子不必如此。要是你真的喜欢慕容小姐,我去将她抢过来便是。”
“她已经到了京城,如果你还是想见她。我便想方设法将你从这皇宫里面救出去。”
南宫镜澄猛地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白染,连忙追问道:“你说什么?她来了京城?”
白染心里有几分悲凉,看着他如此在乎。
南宫镜澄他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放下自己的心结。
“是的,慕容小姐来京城了。就在颜大人的府上。你若是真的想见她,我这几日便想办法带你出去。”
南宫镜澄手中的配剑毅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把剑他一直放在房间里,就怕那小皇帝会突然出现。
毕竟她已经快成年了,我自己也不过比她大几岁而已。
只是,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呀。
可惜了母亲千方百计的把自己送进皇宫里面。最后却换来了自己想方设法的出逃。
丞相府的命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就算因为学生的事情拖累,那也是母亲做错了事,应该受到应得的惩罚。
凭什么让自己去背锅?
凭什么让自己去承担?
难道他从生下来就是工具吗?
南南宫镜澄只有在和慕容北棠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够显露出天真无邪。
所以小时候,他经常去慕容府上玩耍,只是希望能够和慕容北棠有更多的相处机会。
其实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慕容北棠就有了喜欢的心思。
从小到大,慕容北棠对他可谓是悉心呵护,什么事情都会让着自己,也会悄悄的藏一些桂花糕给自己吃。
两个人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就是在秋天桂花开的时候。
当时慕容主夫还特地酿了桂花酒,没放多久就被慕容北棠偷出来给他喝了。
南宫镜澄想到往事,如此天真无邪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嘴角却也不自觉的上扬。
白染看着他的心思飘远,心里有几分嫉妒。
这么多年来,她真的没有半分的在他的心里占上半点的位置?
所以呢,是自己活该吗?
是自己一心想着,为他找到慕容北棠,才会陪着他在外面奔波。
可是这一路走来,看过了不少的山水,看过了烨国不少的风景。
那些风景如画的场面,白雪落在头发上的时候,她多想......两人不如就此白头。
可是,她爱的人,怎么也不会爱上自己。
白染只能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他。
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可以。
就是如此,他也看不见自己的半分好。
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慕容北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