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前几天那个新来的,是司徒公子常去青楼看上的妓子的弟弟,司徒公子连带着他一起赎了。”
“呵呵,我说呢,长得一股子骚样。”
“还喜欢学什么音律舞蹈,真是一路走不出两类人。”
“听说司徒公子家里不想让他娶那个女人,司徒公子又哭又闹,才勉强得了他爹同意。”
“啧啧啧,我要是娶妻,是必须要娶门当户对的,这种烟花女子,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原本我想尚公主的,可惜一个公主也没有了。”
“不要命了?那么敢说?!”
“要我说这个孙常愉他……”
还没等最边上的男孩说完,一脸阴沉的班夫子在窗外锤了一下窗,“你们几个!背后议论人,此行为小人也!去打扫茅厕!”
班辛将那本琴谱放回孙常愉的桌上,“喜欢就好好学吧,”
“孩子,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班夫子,孙常愉明白。”
孙常愉眨巴眨巴眼,他觉得自己的出身并没有多差。
勤学苦练争取功名,早日得报司徒与姬楠恩情,归还故乡,还报父母生养之恩。
孙常愉攥着手中的琴谱,与同龄孩子相比,他的手上已经起了薄薄一层茧子。
下学之后,孙常愉仍在堂内未离开,捧着一本司徒则扔给他的兵法翻看着,其中有的字他还认不全,用笔记在纸上标注好。
纵是正常毛笔他也认认真真的写了几个蝇头小字,不为别的,就是一个省字。
衣食住行都在司徒则家,能省,则省。
这兵法一看就是一个时辰,已入深秋,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书上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孙常愉收拾了一下桌面,兵法放回案下,又将案下的那本琴谱收进袖中,准备回司徒府。
在学堂外的一条胡同里,几个臭烘烘的小子蹲在一起,嘴里骂骂咧咧的发着牢骚。
一群苍蝇在他们周身围绕着飞翔。
“要不是那个孙常愉,咱们也不会受这种罪。”
“就是,我看估计那小子就是欠一顿收拾。”
“怎么还不出来?”
望着远处月光映出来的一个黑影,看那身形,应该是孙常愉了。
“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