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端当然不同意纪安宁去给曲尚书儿子看病,趁机拿乔好好羞辱一番还差不多。
“真解气,这样的好事怎么不天天有。”纪端将曲阁义晾在前厅,自己跑去了后院找纪夫人喝茶去了。
纪安宁也在,正与纪夫人下棋。
母女俩几日没好好聚聚了,纪夫人恨不得一直把纪安宁搂在怀里,永不松开。
“母亲耍赖,落子为定,怎可反复无常。”纪安宁不依不饶,非不要纪夫人毁棋。
“小泼猴,让让母亲都不行啊。”纪夫人一脸宠溺,在纪安宁小脸上掐了一掐。
纪端走到跟前,开怀大笑。
“你就这样把曲尚书晾在前厅?
也不怕传出去,有辱我们纪家待客之道。”
纪夫人仔细这又落了一子,纪安宁抓住了时机一次性吃掉了纪夫人四颗黑子。
“哈哈哈哈。母亲输了。”纪安宁终于赢了一盘,高兴不已。
“此时不晒他等待何时。
这老匹夫若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有求于我,朝上定不会那般嚣张。
需叫他掏出军饷才能了事。”
“朝上之事,朝上解决,此刻他是私下求你,怎可在这上做文章。
你说是吧,宁儿。”
纪夫人一向是纪端的智囊所在,平日里规劝得紧,生怕纪端性子鲁莽,树敌太多。
“爹爹,其实女儿去瞧病也无妨。
趁机还可以让他欠下这人情,日后有事也不好驳了爹爹面子。
而且,我们可以收他诊费,收个五百两。到时候给大哥二哥换一套金甲马鞍,何不美哉。”
纪端大笑,“好女儿,就这么办,咱们收他五百两,另外慢着点瞧病才是,别让他那个倒霉儿子好太快。”
“放心吧,爹爹,再在他身上扎个几千针,好好让爹爹出气才是。”
曲府院子实在是大,没个几天是根本不可能绘制出地形图。
纪安宁和霍平儿密切洞察着周围的一切,每走一步都在脑海中记录相应的位置。
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按照家中长幼尊卑顺序,嫡子曲永敬的院子应该排在前面才是。
曲阁义宠妾灭妻,对于妾室生的儿子也格外偏爱。
一行规格用度都超出了嫡子范畴,院落不仅大,位置更是排在了嫡子曲永敬的前面。
离老远就听到了一阵阵狗吠的声音。
霍平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小声嘀咕:“姑娘,这毒药真是一绝啊。”
自是色中厉鬼,风月场上的老手,曲永堂一直对纪安宁念念不忘,再次见到纪安宁竟本能的就起了反应。
全然不顾老爹的面子,气得曲阁义连掐了几下这个逆子。
这一次曲永堂配合得很,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纪安宁把脉扎针。
“曲大人,劳烦带我去火房,有几味药,需要我亲自熬制才好。”
纪安宁,跟着下人去了更深的后院。
曲尚书被曲永堂的病折磨得劳心劳力,再加上纪安宁只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
他并未把纪安宁放在眼里,也对他放松了警惕。
后院有一处较大的山石园林景观。
假山假石之下是潺潺溪水,旁边的湖水更是深不可测。
纪安宁无意中和曲府下人聊天。
据说此湖常年不结冰,即便是大雪覆盖,第二日也会自动消融,四季流动。
若要维持这样一番形态,定是下了不少心血的。
夏天还好,冬天的话每下一场雪就要重新疏通修整一番,费时费力。
纪安宁边走,边想,绕过这处便是一处一座宽大的楼阁。
“这楼阁好生别致啊,雕刻真漂亮。”
“姑娘好眼力,这是我们老爷特别从南疆找来寸家雕刻大师特意做的藏书阁,平日里只有老爷才能进,外人是万万进不得的。”
小侍女边走边跟纪安宁介绍,丝毫没有感受到身后的眼睛正在四处积极的打探。
“若是这般重要,怎会只单单的上了一把锁。”
门外两纵列队的府兵按时辰轮番站岗巡逻。
密不透风,水泄不通。
又绕过了一阵子,便来到了火房处,纪安宁熬了一些药,皆是滋补用的,没有实在意义上的去病用途。
约莫一个时辰,便返回了曲永堂的住处。
期间护卫已经交接换了一波,若想彻底了解府兵的轮岗时间表,还需要再多加观察才是。
曲永堂喝了药,扎了针,至于到底是什么个病症,纪安宁胡编乱造了一通,听得众人云里雾里。
曲阁义询问儿子感觉怎么样,
屈永堂虽然发声依旧是小狗的叫声,舌头却不似之前那般酥麻,有些恢复的迹象。
“曲大人,小女明日再来。”
纪安宁一行人离开,上了马车瞬间瘫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