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陌生的香味从曲奇上传来,久违了。 赤司征十郎咬一小口,淡淡的奶香果然是他记忆深处的味道。 ## 赤司诗织是豪门太太,但她却有个不符合身份的爱好,总喜欢在厨房倒腾。 不过做饭这种事情,也要看天赋。赤司诗织算不上厨房杀手,但经她手出锅的料理,每每卖相极好,可味道都不咋滴。 赤司诗织有时候很正经,是个靠谱的,值得景仰的大人。 但对待食物时,她却变成了一个不讲道理的任性熊孩子。 那些口味一般的料理,通通被她冠上有营养的名头,塞给了赤司征十郎和浅川穗。 两小只反抗无数次,但每次都会被赤司诗织绕进去,最终晕头转向的乖乖吃掉所有东西。 赤司诗织做饭确实一般,可她出品的甜点却意外的美味,其中以这款曲奇饼为最。 赤司家厨房工人很多,正餐轮不到她上手,她上手的也不好吃。 所以慢慢的,赤司诗织满腹的料理热情,便只通过做曲奇来抒发。 好吃归好吃,可吃多了总会发腻。 然而赤司诗织从小便教育他们不能浪费。 于是,成天围在她身边的赤司征十郎和浅川穗,面对着众多的曲奇饼干,总会你喂我一口,我塞你一块,谁都不肯吃亏,非要对方多吃一点,才能罢休。 两人闹成一团,赤司诗织便会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 这是赤司征十郎关于母亲,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这些记忆片段,随着赤司诗织的离开,被赤司征十郎刻意封存,没想到今天却被一小口曲奇轻易给唤起。 赤司征十郎有点难受和伤感。 可下一秒,这难得的情感全都消失殆尽。 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下,被人粗鲁的塞了一嘴饼干。 天知道,在赤司诗织去世后,他便从没这么失礼过。 “想什么呢?”浅川穗瞥他一眼,嫌弃道:“板着脸,红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要不要形象?”赤司征十郎像小时候一样怼她:“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在我眼里,你的性别待定。”浅川穗掀掀眼皮,又说:“刚刚你吃我手里饼干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告诉你自己?” “别找茬,净想些有的没的。”浅川穗把剩下的曲奇饼拿在手里,走到单车旁,拍了拍车座,道:“过来骑车,载我回去。” 赤司征十郎放弃和浅川穗继续争辩,毕竟对方是从小就伶牙俐齿的人,两人回回互怼,她都稳居上风。 视线顺着浅川穗的手移到单车上,赤司征十郎的瞳孔又是一缩,他不自觉的问出口:“这是?” “啊。”浅川穗也追忆起往事,顺着他答:“姑姑送我的。” 好在,浅川穗很快恢复正常,她嚷嚷:“刻意转移话题啊你,敢说你忘了怎么骑,我会打人的。”说完,她还威胁似的挥了挥拳头。 “妈妈教的我怎么可能忘。”赤司征十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我给家里司机说一声,让他们先回去。” “行,你快点。”浅川穗将单车支架收起来,推着车站在赤司征十郎身边等。 赤司征十郎交代好司机,便接手了单车,带着浅川穗,晃晃悠悠的上了路。 适应了一小会儿,赤司征十郎便找回了感觉,将单车骑得又快又稳。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樱花雨,落了少年少女满身。 两人容貌精致,气质不凡,又都穿着帝光统一定制的男女校服,看起来美好又般配。 路人频频侧目,感慨着青春的活力与温馨。 殊不知,但车上的两人谈论的内容却相当沉重。 浅川穗坐在车后座上,环着赤司征十郎的腰,悠闲的晃着腿,有点伤感的说:“姑姑她真有先见之明,送我这么大的车。” 当初学单车时,浅川穗闹着要小巧,容易驾驭的儿童车,可姑姑却买了这个,还告诉她:“等小穗长大了,单车还能用,到时候让小征载着你啊。” 说完,赤司诗织还眼冒星星,身侧仿佛缀满了可爱小花般的憧憬:“真想早点看到那一天啊。” “对啊。”赤司征十郎显然也回忆起了相同的场景。 ‘如果妈妈/姑姑能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开心吧。’浅川穗和赤司征十郎同时想着,但不约而同的都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