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昨个画了张图纸,你先上来看看行不行,若实在不行咱再上我家去看。”
李大海不是犹豫的人,转身放下手里的活计,叫李驱奴继续干活,自己手脚麻利上了地窖,接过图纸看了起来。
芳华画的图有直观的平面图,表面各房间的大小,用处,门和炕的位置。
也有立体图,着重突出被围在中间的小隔间的结构,叫人一看就懂。
李大海拿着图纸细细看了半晌,眉头先是紧皱,后又松开,最后又皱紧。
芳华看得都紧张起来,难道李大叔晕立体图,看不懂图纸?
沉迷于图纸的李大海终于抬起头,脸上多云转晴,黝黑大脸挂上了大笑脸。
“妹子的图画得妙啊,早年教我的师傅也画图,不过却没妹子这图画得清晰,后来师傅走了,咱云中的屋子都是这家照搬那家,那家照搬这家,更是不需要画图的。”
“妹子这屋子也设计得妙,中间那屋子确实是个好藏处,只要建好前后两排屋子,保准迷惑住那外来的贼人。”
韵酿和芳华闻言松气,韵酿代表母女俩出声询问,“那李大哥是说这房子可建了?”
李大海点头,“别人家不一定,你家肯定能的,这屋子要的铜钱要多些,但你家不差那几个,不过花大价钱,我肯定不叫你失望就是,这屋子我再改改,叫这屋子更协调,更牢固些。”
虽放下心来,但韵酿依然出口寻问价钱,“李大哥,交个底价,我好准备。”
李大海估算一会儿,报了价,“你家前几年盖的屋子花了二十贯,那时候虽盖的屋子多,但砖瓦便宜,有些用的还是土坯,现在这几间屋子却是全青砖,这青砖价格也涨了,盖好你这几间屋起码三十贯钱。”
韵酿和芳华心下有了底,也不多问了,韵酿是知道李大海的为人,芳华是相信阿娘的判断。
“那就这样!李大哥什么时候能开工?”
这回李大海回得快,“最近没什么人家盖房,我今天回去就给你跑砖瓦去,晚上就拉你家去,明日直接丈量开干。”
韵酿闻言松了口气,眼下盖房时间确实紧张,照往年入冬前匈奴会来一波,到时若房子没盖好,万一被匈奴窜进家里给掀了,那就白费功夫了。
不过李大海一伙人手脚快,有个二十天差不离就完完全全盖好了。
如此在大比武当天休息一天也不妨事。
“那就辛苦李大哥了,我也不打扰你干活了,带着孩子回家去了。”
李大海这才瞅一眼后面的芳华,脸上浮上几抹惋惜,“快带孩子回去吧,别吓着了。”
老人家都说傻子容易被吓,吓了就更难机灵了。
韵酿和芳华应声便离开了。
李大海看着离开的一双倩丽背影,不禁唏嘘。
唉,妹子命苦啊,摊上那么个男人,还不如找个县上的,有点热乎劲儿,留个孩子还是个傻的,不像他家驱奴人长得虽憨实了些,但好歹是个知冷热识五常的。
窖下虽手上不停,但耳朵一直关注上面的李驱奴听见人走了,也不再老实干活,快步爬上地窖,伸直着脖子望着离去的身影。
那迷恋的眼神直叫外人见之则脸红耳热,笑少年郎早早开了春心。
可惜他旁边站的是他爹,一个后脖筋甩下来,疼得李驱奴伸长的脖子瞬时缩了回来。
“阿爹你干嘛!”李驱奴满含恼怒但又压低声音质问他阿爹。
万一叫前面的人听见转过头看见了,那得多丢人啊。
李大海才不管儿子心里面的小揪揪,厉声呵斥,“你管住你的狗眼,人家姜家小姑娘虽是个痴傻的,但也不是你能攀的。”
李驱奴怔愣:???她痴傻,怎么可能!!!她的眼睛那么灵,怎么可能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