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到底是亲自取了嵇灵脸上的帕子,但这撕破的帕子却没被舍去,往后都安静躺在了芳华的妆奁之中。
一整天,芳华除了中午吃饭,都在练剑,这剑术虽记住了,但是想要完整使出来却不易,嵇灵能那么快掌握,归根到底是他多年习武,身体条件摆好了,虽和这剑术完全相匹配的绝佳体质有异,但嵇灵天赋好,他懂得利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调整运气走向随剑势而动。
但她不同,阿娘此前虽为她打下了基础,但她修习武术时间太短,身体的韧性和领悟力跟不上她的脑子,只能花时间一遍一遍磨。
快傍晚时,芳华已经累到要脱水,嵇灵陪着练了她一天,照样疲累,但好歹还有余力,不像她跟条哈巴狗没两样了,舌头都要耷拉三尺长了。
临近冬日,酒坊生意越发好,云中人会在入冬前在家里备足酒水,酒坊也要把多数酒水卖光,以防冬日匈奴专奔着抢酒而来,砸了酒坊这摊子。
阿娘这几日陆陆续续将酒坊里的陈酒一部分转到石室里去,以备明年春日要卖的酒水,今年的新娘酒到明年春天开封,然后趁着夏日气候适宜再酿新酒。
前堂生意热闹,但她这边也得忙着练武,顾不过来生意事,她就不愿意再叫阿娘插手生活琐碎,她平日早起忙一会儿,饭菜手脚快点,也都赶出来了。
现下实在累得不行,她便带着嵇灵到厨房休息会儿,先烧了水,等水烧好的空隙开了罐头,两人在灶前一人一口分食着。
糖水罐头解渴补糖,吃完身体舒服许多,她便着手做饭,晚饭简单,面片汤加个炒青菜,简单好吃。
她做饭手脚快,饭好了太阳还有大半没落山,她盛了一碗面片汤给嵇灵,看时辰差不多,去前头帮阿娘关门。
嵇灵确实馋芳华的饭,但是他最重要的是照顾芳华,见芳华要去前面,他看了几眼面片汤,闭眼转头,快跑去了前面。
芳华和韵酿见嵇灵赶过来,倒没有多想,嵇灵总是体贴的。
收拾好前堂,太阳差不多要落了,到了嵇灵回府的时间了。
嵇灵有些可惜他还没有吃到的面片汤,穿前院的路上眼睛直溜溜盯着堂桌上的汤碗,带着不可言说的眷恋。
芳华无语于嵇灵的吃货属性,一碗平平无常的面片汤,他就香成了这般模样。
但到底是不忍人沮丧,芳华叫住嵇灵,重找了陶盆多分了些面片汤,叫嵇灵带回去。
只将嵇灵那份拿回家是不成的,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叫嵇叔安宁婶光看着嵇灵一个人吃独食怎么能行。
回家晚了不见人也不好,嵇灵养好的习惯不能轻易打破,除非他自己愿意,就如昨天,他不说走,她也不赶人。
嵇灵兴奋地抱着陶盆难得地走了正门,回家去。
饭后两刻后,芳华到底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捡起木棍儿又练起来,直到月明星稀。
韵酿隔着窗影看了一会儿院中挥舞的身影,虽心疼但不阻止,残酷的世界里对自己残酷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三天时间,芳华抓紧时间练习剑术,从最开始的只有剑形,没有剑气,逐渐有了剑势,隐隐要摸到这剑法的核心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