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惊心肉跳结束,街心人群散去。
嵇灵立刻三两步走到郑安宁身后,将她一直垂着的胳膊轻轻抬起,身侧长约三寸的刀伤在黑衣的掩盖下隐藏得很好。
芳华这才知道安宁婶受了伤一直瞒着,还好嵇灵眼尖发现了,两人便要拉着人去南街药堂。
郑安宁被两人搞得又欣慰又气恼,也不挪步,劝着两人道:“小伤而已,看着吓人,过几天就结痂了,药堂那边伤员多,现在去也就是添乱,回家处理就行。”
嵇灵和芳华不敢硬拉郑安宁,怕扯到伤口,嵇灵瞪着郑安宁,最后嵇灵屈服,“你回家,我去医馆买些药!”
药?芳华瞬间想起自己从姜老伯那里拿出来的那堆药,里面的金疮药可是好东西,连忙叫住嵇灵。
三人兵分两路回家,芳华去取药,嵇灵送郑安宁回屋歇息。
嵇灵是男子,不能帮忙上药,芳华直接接手,吩咐嵇灵帮她守着她阿娘回家。
嵇灵这些时日已经可以记得自己看过的书了,书中的礼仪他是清楚的,也知自己待屋里看阿娘换药不合适,便出屋到厨房热了茶水,这才出巷口到南巷那边等韵酿和魏恒。
五声锣响后,聚集在南边的百姓就已经开始分批出来,但是因为怕人多拦住送伤员的人的路,所以除药堂的人之外的其他百姓基本都会选择多留一刻钟。
眼下街上已经有回家的人了。
嵇灵很快就等到了姜韵酿和魏恒,魏恒见他倒是好生感动了一番,而韵酿却是敏感察觉出不对。
“阿灵,芳华呢?”
嵇灵亦察觉出韵酿话里透出的不安,认真回道:“芳华没事,是阿娘受了伤,她在帮阿娘包扎。”
韵酿闻言却是没放下心,反而愈发担忧了,“你阿娘受伤了?咳咳!严不严重?芳华她懂什么包扎!咳咳咳!!!快回去,我看看去!”
嵇灵看着韵酿这边说边咳的样子,也不敢拖延,带着人快回家去。
芳华在家,安抚姜姨还是要靠芳华。
韵酿虽生病,但身体底子在,走起来快步如风,嵇灵自然跟得上,就是苦了后面跑着的魏恒了。
到了嵇家,芳华已经给郑安宁简单处理好伤口,上了药,包扎好了。
韵酿见桌子上放着的金疮药也放下心来,甚至起了逗人的兴致。
“郑安宁,你这命好得出奇,到处都能蹭些好的,这金疮药据说是什么远古龙骨磨成,世间仅有几瓶,好东西都叫你赶上了。”
郑安宁这些天少有见韵酿说话不咳嗽的,心下稍安,也不和她见外道:“托你的福,你男人和姑娘给的,要不是你把这两人连起来,我再投十次胎估摸也用不起这东西。”
“咳咳咳!!!”韵酿终是没能坚持太久,还是轻咳起来。
郑安宁一看这人又开始咳嗽,心急道:“你快些歇会儿,早知道就不和你顶了,心眼子没见这么小啊,说句话就这样了!”
嘴里虽是说着吐槽,但手却是帮顺着后背。
芳华见韵酿咳得越发厉害,亦是心焦,等咳劲缓过去,立时递水过去润润嗓子。